傅盛元微怔了一下,隨後唇角漾出淺淺的笑意。
“傅先生好像不太滿意這個答案。”陸景琛嘴角的弧度更深。
“滿意。”
傅盛元點頭,“我私心裏希望陸先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卻又不希望南南喜歡上的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如此算來,這樣的答案,我自然是滿意的。你對南南,是愛不是算計,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地把南南交給你。”
“傅先生滿意就好。”陸景琛那張俊臉在白襯衫和灰藍色的西裝映襯下,更加成熟惑人,“但阿舒不是商品,不用你來交給我。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我,第一任丈夫也是我,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怔愣了一刹,傅盛元失笑。
“第二個問題,六年前,離開聖安德魯斯醫院之前,我給南南留了一封信,署名是我本人。我幾乎可以肯定,南南沒有收到那封信。所以那封信,是陸先生拿走的嗎?”
傅盛元的眸光愈發深邃。
他曾有兩次機會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結婚生子,但是兩次……都沒有抓住。第一次,是他主動放棄;第二次,則是有人動了手腳。
陸景琛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薄唇翕動,冷冷丟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你……”
傅盛元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隨後笑道:“不是就算了。如果不是你,那就隻能證明,有太多的人希望我離開她了。”
當初爺爺在國內出事,加之他的病症加重,他來不及也不敢同南南說明一切,隻是留下一封書信,就匆匆回國。希望南南恢複視力之後,看了他的信,再做選擇……
誰料,再看到她,竟然是在海外的報紙頭條上。
她婚紗一襲,站在陸景琛身側,成了別人的新娘。
而彼時的他,正在國內參加爺爺的葬禮。
“第三個問題,我爺爺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傅盛元抿了口茶,臉色愈發嚴肅起來。
“沒有。”
陸景琛說,“本來我真以為師傅的死或多或少跟陸家人當年的所作所為有些關係,所以挺內疚的。這些年,但凡他的祭日,我都會去他墓碑前磕個頭,算作賠罪。但去年師傅的祭日,有人在阿舒麵前刻意挑撥,反倒讓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所以派人追查了六年前師傅身邊的人和事。”
陸景琛頓了頓,視線與傅盛元對上,語氣沉重嚴肅:“師傅的身體是在我回國之前垮掉的,主治醫生一直在調整他的藥方,卻沒有效果。用主治醫生的原話來說,師傅就好像根本沒有吃那些藥一樣。”
“什麼意思?”傅盛元眉心一緊。
陸景琛反手叩了叩桌麵,目光一緊:“我猜師傅的藥被人換了。有人處心積慮,讓傅陸兩家結仇。”
他擺了擺手,然後繼續說:“當然,我說得這些,傅先生也可以不信。畢竟,我在傅先生心中是殺人凶手,說再多的話,找再多的借口,也隻是為了給自己脫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