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憶從t台上走下,揉了揉酸麻的小腿,由於今天是一場專業的時裝秀,她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舞台上差不多一個下午,一直都是這樣,她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下那個華麗的舞台,漂亮的舞美,燈光相互交映,紅色的地毯,莊重典雅。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舞台背後究竟有多肮髒,有後台的便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沒錢又沒後台的,方嘉義冷笑一聲,就像她這樣,拚命抓住每一次走台的機會,還要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生怕得罪了誰連著登台的機會也被剝奪。她攥緊了拳,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你還愣在這幹什麼?”尖銳地聲音嚇了方嘉憶一跳,她猛地抬頭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美麗女人,她有著很迷人的大眼睛,那裏麵好像有數不盡的波紋,很勾人。
潘璐,一個美到妖豔的女人,可是此刻她的身上傳達出濃濃的刻薄。
她鮮紅的嘴唇向上勾了勾,眼中盡是嘲諷:“怎麼了?你這麼風騷的站這兒,想幹嘛呀?”
方嘉憶一堵,生生按下了到嘴邊的咒罵,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打算繞過她去後台卸妝。
“你去哪啊?怎麼,你現在是後台硬了還是翅膀長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潘璐極盡嫵媚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話,你就不用幹了,你還想在我麵前勾引男人?你得先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懂?”
方嘉憶抿了抿春,垂下眼瞼,顫抖的睫毛顯示了她的隱忍。潘璐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風情萬種。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方嘉憶下意識的瞥向策劃室,那裏就是潘璐的腰杆。她攥緊了拳,有錢有權的人就是這樣,看出了你的怒火,他們也毫不在意,因為,沒權沒勢的自己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有什麼關係,她方嘉憶發誓,總有一天她會高傲的拿著紅酒站在他們麵前,然後,華貴的把紅酒灑在他們身上。她笑著順了順頭發,走著瞧吧。
回到家,方嘉憶單手撐著牆,脫下了那雙讓她看一眼就十分厭惡的高跟鞋,光著腳走向沙發,她直接倒下躺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目光空洞。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腦袋裏隻剩下一個名詞――森與珠寶展覽會。
她不確定這次的名單裏有沒有自己,不過,如果真的想辦一件事,怎麼會辦不到呢.她拿定了主意,坐起來走向臥室,開了燈慢慢坐在梳妝台前,鏡子裏的女孩年輕漂亮,十分出色。她拿起眉筆對著鏡子細細描畫,一筆一筆格外認真,從今天開始,在她的世界裏,隻有人上人。
“喂,是李台嗎?”方嘉憶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繼續上妝,“有空嗎?我請您吃飯.當然,如果您方便的話,去您家我沒有意見好的,我馬上就到,待會見,拜拜。”
她最後再一次照了下鏡子,從今天開始,鏡子裏的人就再也不是她了,這次進入會場的機會,她誓在必得。
天蒙蒙亮,方嘉憶坐在公寓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過了一夜的地方,眼中一片死寂,卻在下一秒,荒蕪的目光中又燃起了一片火光,身子的酸痛她感受明顯清晰,可是,方嘉憶咬咬牙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她絕對不後悔昨晚的一切。
李台的承諾還在耳邊回響,森與珠寶展覽會是很有名的貴族聚會,一年一度,借觀賞珠寶的名義上流社會人士每年一聚,極為奢華,如果她可以好好把握,那麼森與珠寶展覽會將是她踏入上層的第一步,為此,付出多少都值得,更何況,她嘲諷的笑笑,有錢的婊子比沒錢的處女好過得多。
二十三歲的自己還有未來可以想象,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嫁了,賢妻良母也是一種生活,可是,很現實的,找不到的話,那就隻能老死在家了,沒錢沒權的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成了沒人要的老窩窩,很不巧的,她離二十五歲不遠了。
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有幾個二十五歲可以浪費,什麼原則貞潔,那隻是站著不腰疼的廢話罷了,當一個人看盡肮髒,尊嚴盡失時,那些都不重要,活得漂亮就好。
森與珠寶展覽會。方嘉憶坐在後台滿意的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仔細審視撫摸著脖子以及手腕上的珠寶,愛不釋手。剛才潘璐嫉恨的目光居然讓她格外開心,報複的快感使得方嘉憶高興地幾乎笑出聲來。
她站起來悄悄繞到幕後看了看外麵的情況,華麗的裝潢預示著這裏的名流究竟有多華貴,她像是看見了獵物一般興奮起來。聽到主管的指揮,她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是否完整,隨後便昂起頭,驕傲如孔雀的走向了預備登台處,壓軸的她仿佛有女王一般的優勢,俯瞰眾人。
音樂跳轉到舞曲,主場秀隨著帷幕的上升進入開始階段。台下眾人西裝革履身前各式酒杯裏裝著不同的液體,卻是一樣的昂貴。男士們眼光盯在台上,在意的是珠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