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婚前起,便一步步的欲將我置於死地。相公,雪意即便死也要做個明白鬼。現下,你就該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罷,還怕自己光說這些可信度不夠。聲淚俱下地哭倒展明皓懷中,向展明皓訴說自己與燕草碧絲兩個昨日的遭遇。展明皓聽到三人竟被帶到下等妓院,險些要被歹人所誣一節,不覺拍案而起。雙眉豎起,鳳眸含怒,大有欲去尋四姨娘尋釁之事。
陳雪意這才又低低哭訴道:“相公,妾身主仆三人後來幸被一位過路的俠客所救,若不然,此時,妾身早已先一步去黃泉路上等你了。可是……”
陳雪意忽地自站起身來:“相公,我現下就要你告訴我,你與二姐姐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若不然,我便去問公公,再將此事回了爹爹,非要弄個水落石出。若不然,總是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栽贓,陷害。雪意不服。”
說罷,她高高抬起倔強的小臉。眼含淚水,第一次在新婚之夜後,對展明皓提出控訴。展明皓轉過身去,思索再三,表情猶豫。不停地咬唇,握拳,像個困獸似地在屋中遊走。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心亂如麻。
陳雪意偷眼瞧他的動作,便知自己表演得已到了一定火候。既然他暫時沒有啥動向,也該到了她先退場的時候。於是她帶了哭腔地道:“好吧,相公,既然你不與我說實話。我便也不好再糾纏下去。隻可恨,我不知哪日就做了屈死鬼,我好冤啊,好冤……”
說罷竟悄無聲息地走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展明皓滿麵痛楚地回過頭來,卻早已不見了陳雪意的影子,他不覺仰天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陳雪意啊,陳雪意,你雖然對我情深義重,怎奈我們兩家的冤仇不共戴天……”
接著又仰天大笑道:“爹爹呀,娘親,孩兒如今已將陳士倌,展清這兩個賊人的家裏攪得一塌糊塗,用不了多久,咱們牟家的血海深仇就要報了。你們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雪兒啊,雪兒,自古以來,沒有人會娶自己仇人的女兒為妻,可是,我卻該拿你怎麼辦啊?怎麼辦?”
說罷,展明皓雙手神情沮喪地以手捶打雕花床頭,痛苦萬分。渾然不覺,這一切早已被悄悄潛在門外的陳雪意聽到。
事到如今,她已將此事差不多明白了個大概,再加上自己的猜想,也有了八九不離十。定是在多年前,陳士倌展清無意中聯手殺了一個姓牟的人,結果,牟家的兒子幸免於難。並不知怎麼,陰錯陽差地做了展清的兒子。展家夫婦如此這般疼惜展明皓,無非是古人的拳拳愛子之心。卻不知,養虎為患,終有一日,他們的命,會喪在展明皓的手上。
想到這裏,陳雪意不由得暗自心驚。看來,自己得加大力度,讓楚悠然趁早查清展明皓的身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