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做什麼,連聽什麼想什麼都在鳳惜鸞的掌控之中,那還怎麼把鳳惜鸞滅掉啊,這跟當著人家麵商量怎麼給人家來一刀,有什麼區別呢。
“那也未必,身體的掌控權在我這裏,她知道的再多,又能如何?”沈承君卻傲然一笑,這時候可沒時間拿來上火,大不了以後她隨身攜帶一隻雲貂好了。
“而且,作為相互公有,鳳惜鸞的情緒波動我也同樣有所察覺,有些事情的真偽,恰好可以用她的反應來判斷。”沈承君停了停,抬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冬青。
冬青一怔,下意識的別開了眼睛,又立即扭過頭來直視她。
沈承君忽然就笑了:“冬青,你不是第一次跟我撒謊,但這一次的心虛最明顯。”
“奴婢沒……”
“或許你不是撒謊,你隻是有些話,沒有說完,”沈承君打斷了冬青下意識的反駁,定定的望著她的眼睛,道:“比如,救我娘親的方法。”
感謝她與鳳惜鸞的靈魂相知,鳳惜鸞能看到她所經曆的,她同樣也能感受到鳳惜鸞的心緒。
當冬青要開口前,沈承君明顯能感覺到鳳惜鸞的緊張,而之後,卻竟然平靜下來,顯然,冬青說出的話,並不在要害。
這或許,就是身不由己的好處了。
冬青俏臉蒼白,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一句反駁的話,但半晌後隻是低下了頭,一副默認的樣子。
“冬青,你其實,是鸞鳳人吧?”沈承君忽然問道。
冬青一驚,驀地抬頭不可思議的仰臉看著沈承君。
“冬夏、冬舒還有你,都是母親收養的孤兒,她從未和人說起過你們的來曆,我也一直都不在意,直到剛剛,我情急之下收斂不住心神……”
沈承君走到冬青麵前,輕輕扯住她的手臂,握著她的手向上一翻,露出瑩白的掌心,那掌心的內側,還有一縷未幹透的血漬。
“你剛剛朝我下跪,這隻手卻要捂著臉,看起來像是愧疚到沒臉見我,其實,你是想要把這口血掩藏起來,不被我發覺,對不對?我身上的純血威壓,對普通人一向無效,隻有修習過巫幻之術的人,才會被其壓製,我們一起長大,你以前並不會被我影響,應該是最近才開始學的,所以受到的反噬,也比瑤姬當時要輕得多,是不是?”
沈承君每說一句,冬青的臉色就越白一分,聽見她這樣篤定的反問,冬青原本挺直的腰背微微彎下,聲音裏就帶了幾分哽咽。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跟我說這句話了。”
沈承君輕輕歎氣,攔住了冬青準備俯身叩拜的動作,握住她冰涼濕汗的手,道:“你一再道歉,總要讓我知道,你究竟哪裏對不起我,我才好原諒你。而且,若你是為了救我娘才和我說這句對不起,那就真的沒必要了。”
“我……”冬青怔怔的抬眸,眼裏閃過一絲糾結。直到掃過床榻上依舊沉睡著的舊主,才漸漸堅定下來:“小姐猜的不錯,的確是奴婢私心隱瞞,其實,鳳惜鸞此時,並沒有真的對您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