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算了,我沒事的,也許元元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才不小心動手打了我,我能理解的。”許雅卉拉了拉卲允秦的衣袖,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責任完全推給了陶元元。
然而,卲允秦看著一動不動的陶元元,讓他的心裏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之火,卻不知道自己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動手打了人,而是因為她對他熟視無睹。
卲允秦閉了閉眼,像是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扭頭朝許雅卉柔聲說道說道:“你先回房間去休息,這裏我來處理。”
“嗯。”許雅卉故作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陶元元,然後走了出去,眼中閃過的惡毒卻又得意的神色沒有人看得到,因為她天生就是一個好演員,善於偽裝成各種各樣的自己。
卲允秦終於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陶元元的身上來,而心中的不悅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小。
此時,陶元元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那另一半的畫紙,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轉身要朝房間裏的桌子走去,想去那裏找一下膠紙,也許粘一粘,還可以補救。
而手在下一刻卻被用力的抓住了,力道之大,疼得陶元元皺起了細眉,卻始終低著頭,沒有去看他,依舊一句話也不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霸道的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勢,語氣中已經滿是慍意。卲允秦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最近的她變得無比地沉默,甚至連話也不願意多說一句,還經常刻意躲著他,讓他感到很不舒服,是非常的不舒服。
卲允秦眯緊細長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始終沉默不語的小女人,心裏有著說不出的不安和焦躁,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心已經開始牽掛著她了,有時候還會想,如果他們的生活就這樣子一直下去,會不會發生什麼不一樣的變化,婚姻忽然變得不再那麼地可怕,反而有著另外一種不一樣的趣味。這一些讓卲允秦有些懊惱,卻不加以理會,甚至經常將自己忽然蹦出來的一些可笑的想法忽略掉。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你可以出去了。”陶元元掙了掙自己的手,發現被他抓得緊,也就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低聲要求道。
得到的回應卻是自己的手被抓得更加地生痛。
“你再說一遍試試!”一字一字似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帶著更加濃鬱的怒意。
“我說,你可以出去了!”倔強如她,當自己的忍耐被激發到極限的時候,陶元元便不想要在忍耐。
下巴忽然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所牽製住,卲允秦扣住了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講她的臉抬起來與他直視,他不喜歡說話的時候她不看自己,感覺到自己是在被忽視。
“你……”卲允秦一愣,用力的手不由一鬆,看著陶元元紅腫得有些過分的臉頰,上麵的血絲氣管清晰可見。而且,眼眶正明明淚光閃閃,卻始終沒有掉下來,陶元元拚命地吸著鼻子,不然給自己哭出來。
陶元元沒有想到卲允秦居然會這麼做,趁著卲允秦鬆開了手裏的力道,趕緊再次撇過頭去,叫道:“你放開我啦!”掙紮之下,陶元元終於掙脫開了他的鉗製,趕緊扭過身去,就是因為不想要讓他看見這樣狼狽的自己,但還是被他看到了,心裏又氣又羞。
“我打了她,她也打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你想要知道的就是這一些,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吧。”陶元元伸手指向門口,再次下了逐客令。
說走就走,卲允秦居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沒有再做一絲毫的停頓。
陶元元沒有想到卲允秦居然走得這麼幹脆,心裏一片鬱結,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低落到手中那張被撕壞了的畫紙上,無聲無息的。
就在這個時候,卲允秦又忽然出現在了房間裏,隻是這時,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支藥膏。
“你還來幹什麼?”陶元元趕緊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珠子,依舊背對著他。
“擦藥。”他的話,永遠都是那麼地簡單明了,從來不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擦藥?”陶元元還沒有反應過來。卲允秦已經走到她的麵前,將她的臉扳了過來,“你的臉。”
陶元元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原來他是去該自己拿藥了。
看著卲允秦擰開藥的蓋子,看那架勢是要幫自己擦藥的樣子,陶元元別扭地扭開了臉,說道:“我自己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