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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梁荷頌藏在桂花樹下,叫住正要往珍棋軒裏走的梁燁初。

“頌兒,你怎麼在這兒?”梁燁初過來。

梁荷頌說明了來意,說著麵上有些凝重。

梁燁初撫平她眉間刻痕。“頌兒不是早想給我找個媳婦麼?怎麼現在有姻緣上門了,你又這般愁眉苦臉,可是還因為那日殿上的事,生氣?”

“生氣是有生氣,不過,也不至於氣這般久。”梁荷頌見梁燁初雲淡風輕的,並不上心,不由著急拉住他的衣袖,“哥哥,這事情你可得想清楚。雖然我看那公主相貌是不錯,但是性子有些驕縱,我怕……”

“怕我受委屈?”

梁燁初反問回去,問得梁荷頌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委屈,我是怕哥哥真心錯付,到時候一輩子幸福就這麼賠了出去。一輩子的幸福,不是桑日國駙馬爺的名頭能彌補的……”雖然她心知厲鴻澈挑中梁燁初,是打算讓他洗心革麵,重新重用的意思,但是若是以此為代價,她還是有些……

梁燁初不覺染笑,揉了揉梁荷頌的頭頂。“頌兒真是長了,懂得關心人了。”

落下梁燁初得手,梁荷頌無奈笑。“哥哥啊哥哥,你都要當舅舅的了,還把我當小孩子看。”梁荷頌說著,忽見那方小園的小路上飄來一抹紅霞倩影,好似一朵燦爛耀眼的火焰之花——是烏圖雅遠遠來了,一雙眼睛都定在梁燁初身上。烏圖雅身邊還有一著裝花哨繁複和一著裝雅致而精致的女人,莊婕妤,孫燕綏,顯然二人都是陪烏圖雅遊園的。

梁荷頌撇開頭,不讓梁燁初揉她頭發,“隻怕哥哥有了家室,就不稀罕這個‘舅舅’了。”

舅舅二字,讓梁燁初微微一愣,也隻是瞬間,而後輕輕一笑,卻是比之前的微笑更淡了。“怎麼會……頌兒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梁學士!今日我得空,你陪我遊園子,可好?”烏圖雅過來,並不講大晉女子的禮儀,依然我行我素。

梁荷頌朝烏圖雅欠了欠身,以示招呼,告退。

烏圖雅黝黑的大眼珠一轉,下巴習慣性的微微一揚,“站住!”她上前一步,將梁荷頌從頭發絲到腳底上的塵土都仔細打量了一遍,眉頭鎖緊。孫燕綏暗暗看了莊婕妤一個眼色,莊婕妤陰陽怪氣道:“曦妹妹,雖然你是梁學士的妹妹,但是往後恐怕你也應當避嫌……”

烏圖雅亦反應過來:“對,從今往後你們不可再如剛才那樣親密,因為他即將是我桑日國的駙馬!”

說罷,烏圖雅盯著梁荷頌與梁燁初的距離。梁荷頌這才發現她竟下意識的站在梁燁初身邊,與烏圖雅對站著,雖然並無大的不妥,可是不由得她有一些莫名的在意,忙退開了一步,卻不想手腕被一抓——

“公主殿下,我何時說過要娶你?”

烏圖雅一下子懵了,臉上尷尬。莊婕妤與孫燕綏也是對視一眼,完全沒有想到平素看起來溫溫和和的梁燁初,出口就這麼帶刺兒,紮人。

張了張口,梁荷頌想圓圓場,免得壞了梁燁初的姻緣,也給他招來禍患,不過她沒有來得及張口,烏圖雅就憋紅了眼睛,吼了一句桑日國的話。梁荷頌沒聽懂,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的!

莊婕妤狐疑,得意地瞥了兄妹二人一眼,忙恭敬殷勤地追著烏圖雅去。

孫燕綏到知禮數,還曉得身為晚輩、欠身告退,她恬淡而含著陰影的笑容,讓梁荷頌有不好的預感。

“曦嬪娘娘,梁學士,方才公主說的是——‘會讓你們後悔的’,眼下,恐怕是跑去乾清宮了。”

孫燕綏翹了嘴角,款款離去。

梁荷頌心下焦急。沒想到她才來找梁燁初商量婚事,這婚就因為她一下子告吹了!心下又愧疚又著急,拉著梁燁初匆匆道,“哥哥你別急,我這就去找皇上!”

梁燁初目送梁荷頌遠去,微微含笑的表情才終於淡去,眸光浮動。

梁荷頌身子乏,腳程慢,哪裏比得上刁蠻公主的腳力,還是晚了一步。烏圖雅已經要求厲鴻澈撤銷梁燁初的資格,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