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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兒,你找我?”

“還請世子叫本宮曦嬪娘娘。”

厲哲顏笑容一僵。

梁荷頌冰冷地移開視線,“我今天來找世子,是有一件事情行告訴世子。還請世子銘記在心,不要忘了才是。”

梁荷頌態度客套、疏遠,厲哲顏方才的悅色漸漸剝落,心沉下去。

“娘娘請說。”

梁荷頌斜看地麵,略作了沉吟,終於捋順了心頭的火氣,釋然平靜道:“過去的事已做煙雲散,你我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除了本職身份以外的情分,所以,還請世子與世子夫人說清楚,莫要再教她誤會了什麼,做出不合時宜的事來。”

厲哲顏眸光冷了冷,急問道:

“是燕綏又做了什麼壞事麼?”

動了動唇,梁荷頌沒有說方才的事。“世子耳聰目明、心下智慧,應當能猜到我說的是什麼。”

梁荷頌欠身告辭。留下厲哲顏怔愣,凝眉。

*

原定於今天的處斬盛丙寅的日子,因為天下瓢潑大雨而延後了七日,等待雨停。因為法場是露天的,押解、行刑都十分不便。

這七日無疑是緊繃的,不管是朝廷,還是後宮中。

梁燁初身為尉遲一係的官員,已經是敏感,又在這節骨眼兒上當麵拒絕了烏圖雅公主的垂青,可謂雪上加霜!公主性子驕縱,哪裏受得了氣,加之又有莊婕妤之流說東道西,不到半日,弄得後宮、朝野都知道了。

這是拒絕親事發生後的第二日,盛丙寅原定處斬日的當晚。

厲鴻澈好似很忙,梁荷頌廢了好大功夫才將他請來了雙菱軒。擺了一大桌酒菜,都是厲鴻澈愛吃的。

“今天是什麼日子,竟這般熱情款待朕?”

略閃過絲不自然,梁荷頌笑著倒酒。

“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就是臣妾想見見皇上了。”

她決口不主動提梁燁初的事。

飯後。

“皇上要聽琴麼?臣妾新學了一首曲子。”

梁荷頌說著取來古琴。

厲鴻澈笑著點頭。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們二人陰差陽錯互換了身。什麼琴,她連字都不認識幾個,還是他教了她一些粗淺的基本功。

而今比較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她竟然成長這樣快!真是讓他也不得不感歎,這女人確實是個天才。

厲鴻澈想著,忽地想起前兩日下棋的事。“你當時莫不是欺瞞著朕吧?這曲子本是你從前就會的,琴也是,都是跟下棋一般,故意耍著朕玩!”

梁荷頌無辜:

“皇上恕罪。臣妾這次沒有瞞皇上,琴曲確實是新學的。至於上回的事……臣妾自小擅長刺繡,但,更擅長下棋,饒是臣妾兄長與臣妾下棋,也不敢掉以輕心。之前不說隻是怕惹了太後娘娘不高興,說太顯擺。”

厲鴻澈扶她起來。“罷了,念在你立功解圍的份上,朕就不計較你了。”他笑。

樂聲陣陣,曲罷,夜色也漸漸深了。

梁荷頌尋思、猶豫著怎麼開口,就在這時,厲鴻澈攬過她肩膀,摟入懷中輕聲道:“放心,你兄長的事,交給朕來辦,定不會讓他受無妄之災。另外,朕答應過你的事,也不會食言。”

梁荷頌意外。

“皇上……”

輕笑一聲,厲鴻澈刮了刮她鼻子,重新擁她入懷。

“放心,有朕在……”

這幾日,厲鴻澈已經決定了。若她的心是冰封在水底的玉石,那他就用溫暖將冰雪融化,再將她的心捧在手中。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他也漸漸明晰了自己的心。無論如何,他是決不能看著她們母子就這麼死的。

既然決定愛她,他身為天子,定然要把最好的都給她。思及此處,厲鴻澈想起過去幾次為了顧全大局而讓她誤會、委屈,心頭有些自責。待盛家、尉遲家一除,今後,他再也不會讓她經曆那日欣蘭宮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