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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辛梓夜探博通府,尋找證明梁燁初與謀反之罪無關的證據,卻不想正好遇見一簇火盆。官家正燒著一封信。他使計,但也隻留下了一小角信。

厲鴻澈看罷,臉色乍然一沉。

這一角信上的字,和在尉遲府、盛府、梁府裏密信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究竟是梁燁初所寫,還是,他也是其中一員,勾結著更大的陰謀。

“這件事,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厲鴻澈道。

馮辛梓抬了抬眼,看了看厲鴻澈沉出水的臉色,暗暗為曦嬪捏了把汗,答了聲“是”退下。曦嬪娘娘為人和善,梁學士對人更是謙恭禮遇,希望她們兄妹是無辜的。

康安年得殿外太監來稟告,又小心的過來告訴厲鴻澈。

“皇上,淑貴妃娘娘說,有要事要求見皇上。”

……

*

明明是秋高氣爽的晴朗天氣,到傍晚時醞釀上了烏雲,一下子就陰冷冷的了,到了入夜,竟然陰風陣陣的想要下雨。

康雲絮忙關了窗戶,怕風吹進來吹涼了人和桌上的飯菜。她邊關窗戶,邊回身來勸梁荷頌:

“娘娘,降溫了,你上小榻上歇息歇息吧。”

又起身到門口看了眼外頭——空無一人,梁荷頌又回到桌邊,繼續等厲鴻澈,“無事,不必管我。”

‘你沒事,哀家要有事了!’賢太妃經受著肚子裏饞蟲折磨一晚,痛不欲生,在梁荷頌腳邊不高興的來回焦急踱步。

梁荷頌一把將它撈起,心不在焉的摸賢太妃的貓腦袋。可憐賢太妃根本就不想被她摸腦袋,但梁荷頌走神著,又沒發現它不喜歡,所以隻得讓它默默承受著這撫摸了……

康雲絮拿了件衣裳給梁荷頌披上,又出去看了看,吩咐采霜去乾清宮看看,皇帝是被什麼事耽擱了,還是怎麼的,說來,又遲遲不來,也沒人送個準信兒,桌上的菜都熱了一回了。

采霜去了一趟回來稟告道:

“聽皇上身邊的小福子說,皇上去了欣蘭宮。”

康雲絮本擔心梁荷頌失落,卻不想她因著兄長得救心情好,並沒什麼,“應該是有要事耽擱了,把這些菜都收了吧。”

·

厲鴻澈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更末,接近三更。梁荷頌起身,披了件衣裳,笑著接駕:“皇上怎麼這麼晚還來?別傷了身子,若是太忙,不必顧忌臣妾。”

握了握拳頭,厲鴻澈見這睡眼惺忪、迷迷蒙蒙的可愛女子,心底翻湧著灼熱的浪,燙得心頭難受。

梁燁初,與謀反的幾人有關!

厲鴻澈站著、看著她,不說話,梁荷頌這才警醒過來。“皇上為何不語?”

抬手,厲鴻澈將那幾封密信和一角殘信放在桌上,冷聲盯著梁荷頌道:“這些都是從逆臣府上搜出來的密信,你自己看看。他是你兄長,你應該認得他的字。”

心頭咯噔一下,梁荷頌盯著那幾封信,有不好的預感。打開來看,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詩,然而那字跡,她確實隱約有種熟悉感。這不是她哥哥所寫,而是哥哥府上的一名文士,有溪所寫。他與哥哥的字體風格十分相似,雖然變化多,但是她自小看著,很是熟悉。

看了梁荷頌那震驚表情,厲鴻澈緊抿著唇。那個幕後黑手,操控著前朝的三個大臣,何其可怕,而下多個梁燁初,也並不足為奇。他所能做的,就是杜絕所有危險,在那團火焰砰然燃燒成烈火之前,遏製住!

厲鴻澈一語不發,轉身離去。

梁荷頌擦了擦驚恐的眼淚,追出去。

“皇上,你等下。此事或許有其它原因啊,皇上……”

“娘娘,您小心身子啊。”康雲絮也忙追出去。

天上悶悶一聲雷,下起雨。

梁荷頌追到菊香園外,便見那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雨水澆下來,將她濕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