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這樣想的原因,第一,在他的印象裏,鐵血狼牙沒有女性擔任士官以上軍銜,第二,他對於人事問題根本不關心。
“站住!”準將喝道,“你到底是……”
對方忽然拔出佩劍,在數秒之內就在準將麵前畫出一個複雜的圖案,然後利索的收劍入鞘。
別的人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在意識到他做了什麼後,隻聽整齊的吸氣聲響起。
這個舉動讓準將忽然冷靜下來,他開始正視眼前這個人,因為對方所做出的是劍禮。
所謂劍禮,實際是中庭最為正規的軍禮,但是因為複雜且難度高,所以在節慶和閱兵之外的一般場合,正規軍都用舉手禮來代替,反倒是騎士團嚴格遵循這個禮儀。
既然是正規軍基本不用的正規禮儀,那麼來者的用意便很明顯了,提醒,以及……嘲弄。
“準將,他就是羅伊戈爾·馬特拉克提利上尉……”
這次準將聽到了,更早一點,其實他已經意識到了,但是這實在是一件讓人下不來台的事情,於是,準將忽然像被激怒了一般,一拳打在威爾托克中尉頭上。
“混蛋!為什麼不告訴我上尉是女人!”
“唔!不是……”
“讓您誤會我感到很抱歉,可是這不是中尉的錯。”羅伊上尉淡淡的說,那清澈的男聲一下就暴露出,準將又犯了個錯誤。
準將呆住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是男人,不過仔細看下那副身材,雖然外形偏瘦,如果是女人的話,未免太“荒蕪”了吧?
“我是羅伊戈爾·馬特拉克提利上尉,之前隸屬‘洛夫克拉夫特要塞。”上尉不卑不亢的說,語調平淡,完全無視準將剛才出的洋相。
讓人尷尬的沉默,威爾托克偷偷瞄了一眼準將,不出所料,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下台階,“準將……”
出人意料,準將忽然大喝一聲:“上尉!”
“是的。”
準將義正言辭的指責道:“你為什麼不行軍禮?”
中尉和那些想看準將出醜的衛兵聽到這句幾乎跌坐在地上,這個將軍居然想強行把話題轉走。
“劍禮是最正規的禮儀。”上尉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禮儀?”準將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我們是鐵血狼牙,禮儀在我們這裏就是狗屁,給我行軍禮!小子!”
中尉難過的用手支著頭,這是什麼前後矛盾的話。
“原來如此。”上尉點點頭,“因為‘狼’,所以就是狗屁嗎?真是個複雜的讓人笑不出的笑話。”
這話聽在準將耳朵裏真是莫大的諷刺,“誰在和你說笑話!我看你小子缺乏曆練!我得給你上一堂鐵血狼牙的禮儀課!”
“如果按照將軍的邏輯,應該是鐵血狼牙的狗屁課吧?”上尉一本正經的糾正,在一旁的中尉強忍住,好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準將想發作,可是麵對那張美麗無暇而且冷靜異常的臉,他本能的覺得這樣自己怎麼也沒辦法占上風,而且還有話要問問這位上尉。
“馬特拉克提利上尉!”
“是的。”
“你是搭乘這艘船來的。”他用拇指指了指後麵的布拉琪號。
羅伊上尉用眼睛掃視了一下,“沒錯。”
“那麼對那個事件你知道很詳細?”準將試探的問。
上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雙黑珍珠般的雙眼注視著準將。
看來傳聞是對的,正規軍和軍部之間果然有嫌隙,判斷沒有出錯。他心中斷言,並沒有說出口。
“雖然身處現場但是隻了解大概,如果準將想知道的,我會提交報告上去。”
“下午之前交上來!”準將強硬的說。
“太趕了吧?”威爾托克中尉小聲說,準將裝作沒有聽見。
“好的。”上尉答得很幹脆,“那麼我現在立刻回去……”
“慢著!”準將將手搭在欲轉身離去的羅伊上尉,“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吧?”
“‘要發情的去海裏給老子泡一宿再出來’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上尉的回答完全出人意料,甚至威爾托克中尉都忘了準將這樣說過。
“是我要給你上堂鐵血狼牙的禮儀課這件事!”準將故意讓聲音聽起來很溫和,“現在,我們就走吧,嗬嗬嗬……”一臉的壞笑,中尉完全知道準將在打什麼鬼主意。
“完了……”他可憐的看向羅伊上尉那不算強壯的身體和俊美的容顏,“真希望他挺得住……”
所謂“禮儀課”,用通常的話來說就是下馬威,鐵血狼牙的陸戰隊是出了名的兵痞,同時戰鬥力卻也是超乎尋常的強,曾有過再一次聯合軍演中把對手搶劫的連內褲都不剩的惡劣記錄,更過分的是,在劫走所有衣物和補給之後,留下了六十箱安全套,當有人指責他們的流氓行為時,他們便將這些東西出示以證明給友軍留下最低保證的蔽體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