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準將關上對講機,用手將胡子分到兩邊,露出他嘴唇非常厚的大嘴,咧嘴笑著,同時伸出中指。
“這樣好嗎?準將?”維爾托克中尉擔憂地說。
“別想得太多了,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對我們來說也是,對這些孩子來說,更是如此!”準將一邊說著一邊對唐·巴羅莫做著鬼臉。
維爾托克中尉眉頭緊鎖,他不知道未來到底會如何,也不知道未來自己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可是他知道,比起下麵那每一個人,也許命運,對自己的眷顧更多吧?
“貓咪!我還要這個桂花糕!”格蕾絲顧不得擦掉嘴巴上的殘渣舉起手喊道。
日牙笑眯眯的(如果貓會笑的話)應和道:“嗬嗬,老朽還做了很多,小姐請盡情享用,請叫老朽日牙。”
“好!”
常夜之地,湖光波影,紅月薄雲,暗香飄逸。
奧蘿拉將書本置於膝上,一邊欣賞暗夜下的花色,一邊聆聽耳邊傳來的浮冰落於水中的聲響,手邊,香濃的瑪琪雅朵裝在精致典雅的咖啡杯中兀自散發著寧神的香氣。
“我說桑尼……”安士白說道,他裹著一條破破爛爛的浴巾被鎖鏈綁在廊柱上。
“什麼事,安迪?”同樣被綁著的桑揚沙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情?”
“誰知道?”
“那這算什麼?”他努努鼻子,“為什麼她們在開茶會,我們卻要被綁在這裏,難道那隻貓和那個女人不是我們一夥的嗎?”
“誰知道……”
花骨端著新的點心和飲料穿過庭院而來,她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應該說看起來心情有些不佳,對他們——安士白,桑揚沙,奧蘿拉和格蕾絲——都不怎麼搭理,隻是聽著日牙的吩咐進進出出。
“招待客人要用心呀,花骨。”日牙用他尖尖的聲音說道,雖然他的聲音尖細,但是語調平緩,態度和藹,就好像一個睿智的老人。
“……我知道了,日牙管家。”花骨有氣無力的說著,就給格蕾絲和奧蘿拉送上新的茶點,格蕾絲歡歡喜喜的拿起一個芙蓉餅大口咬了起來,奧蘿拉伸出手去拿她的杯子,花骨適時的為她續上杯,奧蘿拉禮貌的對她點點頭。
“真是,主人不在就像丟了魂似的,真是年輕的姑娘啊……”日牙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
奧蘿拉放下杯子,她向遠方望去,湖麵上,一葉扁舟隨波而來,船上,除了艄公之外,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人站在船頭上向這邊眺望,即使是在這樣的夜裏,那雙金色的眼睛也顯得熠熠有神,船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坐在那裏,一手支著下巴,有意無意的看著湖邊的風景。
“格蕾絲。”奧蘿拉站起身來,喚道。
“嗯!”格蕾絲三下五除二消滅掉手中的點心,伸展了一下她的機械手臂,臉上難言興奮。
奧蘿拉抬起一隻手,綁在安士白他們身上的鎖鏈自動從廊柱上解開,一頭飛到奧蘿拉的手上,她拉了拉,示意他們跟著她走。
“哎呀,我隻是一下不在,你們兩個怎麼就被人質給綁架了呢!”沙利爾輕鬆的開著玩笑說。
“沙利……莎士比亞大人,救救我們啦!我的皮膚都被磨破了!”安士白聲淚俱下的懇求道。
“閉嘴……”桑揚沙低聲吼道。
沙利爾毫不理會他,隻是看了看格蕾絲,“新的蘿莉?這算什麼?這年頭蘿莉都是凶器嗎?”
格蕾絲惡狠狠地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沙利爾困擾地搔搔眉頭。
公子——也就是羅伊戈爾——徑自走上台階,坐在他慣常坐著的地方,花骨一路小跑過來給他奉上茶點。
“公子,您回來了……”往時的陰霾一掃而空,正如思春的少女,花骨也難掩興奮地伺立在公子身旁。
“嗯,讓你擔心了。”他輕輕的說,雖然平靜卻也沒有冷淡的感覺。
這家夥也有溫柔的一麵嗎?沙利爾暗想道。
“極樂為了將你們送過來將‘門’提前打開,所以我們必須要等到入夜才能回來。”說話的是公子,他這樣解釋,雖然沙利爾有些詫異他會主動說話,但是看看日牙和花骨對此似乎並不覺得奇怪,也許自己應該更多的了解他吧?
“那樣的事情,並不重要。”奧蘿拉說完,伸出一手呼喚道:“血腥瑪麗!”隻見帶著骷髏花紋長劍應聲飛出。
奧蘿拉將《聖經》貼在胸口,“主說: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臉,就把他的雙手砍下,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臉,就把他的雙眼挖出,要他擁有雙手雙眼跌入地獄,不如要他沒有手腳升上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