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布瑞吉特無視日輪的挑釁,“閣下是承認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了?”
“可以這麼說吧。”日輪坦白道,“不過結果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當時不過是一時貪玩讓手下把‘他’修好而已,你知道,我一直致力於‘齊格弗裏德計劃’,在這樣因緣巧合之下獲取了‘原型’,不,應該說是‘雛形’才對,畢竟在你的麵前這樣說很不禮貌呢!總之就是那麼回事,沒想到受到那樣的重創還能活著,就把線路接下去,啟動備用的能源和給養係統,沒想到‘他’真的活了,接下來我就想觀察一下‘他’會有什麼舉動,可是誰知道‘他’會去襲擊卡裏德弗洛斯小姐和令弟呢?失策失策啊!”
“這樣聽來,軍部長閣下真是無辜。”布瑞吉特冷冷的說。
“不,不能是無辜,隻是無心之過而已,在這裏向卡裏德弗洛斯小姐賠罪了。”日輪笑容可掬的說,從外表來看,他的年齡比菲特大不了多少,最多和羅蘭同歲而已,可是這樣麵對他卻完全沒有在和一個孩子交談的感覺,那雙清澈的明眸所隱藏的似乎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呼!”布瑞吉特冷笑一聲,“無心之過嗎?軍部長既然如此坦白承認錯誤,那麼我繼續糾纏似乎就顯得咄咄逼人了不是嗎?”
“卡裏德弗洛斯小姐真是明白事理,不愧是‘烈火薔薇’啊!”日輪說道,聽在布瑞吉特的耳裏,他說的話完全不像是恭維,更像是在嘲弄她,就像一個政治老手嘲弄一個小毛孩子。
“那麼……”她故意拉長聲音,“能給我這個白老鼠講講有什麼發現,有益於‘齊格蒙德計劃的’。”
日輪詭譎的一笑,“關於計劃的倒是沒有什麼,可是關於別的事情,我倒是有很有趣的發現呢!”
他說著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一頁指給布瑞吉特看。
“這是通過跟蹤器所記錄的路線圖,是‘他’在去打擾小姐和令弟之前的,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哦?”布瑞吉特饒有興味的望著他。
“看這裏,這裏是小姐和令弟的宅邸,這裏是研究所,而這裏是‘他’的第一目的地,從路線來說,如果小姐是‘他’的第一目標的話,明明從研究所直接過去是最近的,可是‘他’卻繞遠跑到這裏,開始我以為他是迷路了,可是他在這個地方隻停留了一會兒就迅速而且沒有走任何彎路的找到了你們的住所,這很讓我疑惑呢,這是為什麼呢?”
布瑞吉特望著那張示意圖,她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在哪裏,以及那張標誌著“第一目標”的地方如果是地圖的話應該是什麼地方,但是她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那麼閣下有什麼高見?”
日輪輕笑一聲,“卡裏德弗洛斯小姐真是的,小姐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他’所到的第一個地方。”
布瑞吉特麵露不悅,一聲不吭,她當然知道,隻是她真的不願意由自己來說出來。
“難道卡裏德弗洛斯小姐想袒護什麼人嗎?這可真是……”
“這種話毫無意義。”布瑞吉特毫不猶豫的打斷他,“我不想聽你的嘲笑,日輪閣下,請說出你的結論。”
“嗬,是我失禮了。”日輪說道,事實上沒有道歉的意思,“如果隻說結論的話,改造人的第一目標是那裏,而那個人又有諸多可疑之處,更重要的是,我的手下拍下這樣一張照片。”
他說著,遞過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兒正站在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麵前,看起來正在交談著什麼,布瑞吉特皺緊眉頭,照片上的兩個人她都認識,黑衣的男人曾經在布拉琪號上劫持過海尼爾,而真是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兒將海尼爾救了出來,另外,也是他在前天拚死在那個年幼的“修女”手中保護自己,而現在離上次見麵還不到四個小時。
“他的身上有個蝴蝶的紋身。”日輪一手指著慕容改,一手指指自己肩胛骨的位置,“這是他的標誌,如果信息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蝕骨鴉’的黑蝶。”
“殺手嗎?”布瑞吉特不動聲色的拿起照片,日輪此時不禁對她從內心中發出欽佩,如此處變不驚。
“應該是‘清洗者’,蝕骨鴉的內部這樣稱呼呢!”
“哈……哈哈哈!”布瑞吉特望著照片忽然放聲大笑,日輪靜靜地等待她笑完。
“日輪閣下。”布瑞吉特直視他的雙眼,“你對自己的外表最自豪的地方是什麼呢?”
“自豪?”日輪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很喜歡我的頭發,我經常慶幸它不是藍色的或者黑色的。”他說著俏皮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
“我所最為自豪的,”布瑞吉特站起身,將照片放入自己的口袋,“是我母親傳給我的這雙眼睛,盡管它不含有任何‘齊格蒙德’的因子,但是它既不近視也不色盲,在這個世界,我用它明辨是非,閱人無數,我打心中信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