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輸或者贏那是統帥所應該關心的事情,我不過是士兵而已,對我來說,消滅必須消滅的敵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事情應當讓我分心,還是你這位少爺從來都沒有打過敗仗?難道說你現在還是以騎士的誓言‘不勝既亡’為基準衡量自己的價值嗎?”
“我們是貴族!我們不是士兵!”萊斯特失控的抓住慕容改的衣領大吼道。
“好啊,如果下了地獄,你也這樣告訴死神好了,在戰場沒有戰士以外的東西,我的少爺,在敵人的子彈打進你的腦袋的時候,它可不會因為你是個貴族就默默退出來,然後說聲‘對不起’。”慕容改毫不留情的拍開萊斯特的手。
“這裏是戰場,不戰鬥你就一錢不值,我現在已經睡飽了,我要繼續戰鬥。”
萊斯特怔怔的望著他,慕容改檢查著每一個看起來還有可能動起來的機體,哪怕沒有武裝,哪怕殘破不堪。
士兵?不,我們怎麼可能是士兵?我們是貴族,我們的血管中流淌著最高貴的血液,我們是這個戰場上最為崇高的存在,我們的就是為了獲取勝利才來到這裏,我們……
他忽然看見慕容改攀上了傑克的機體。
“你在幹什麼!”他怒氣衝衝的衝上前去,想把正在想辦法打開被破壞的駕駛艙打開的慕容改拽下來。
一道銀光襲來,臉上立刻感到一陣劇痛,某種液體順著臉頰流下,慕容改冷漠的斜視著他,右手輕輕一拽,係著鋼絲索的三角刀飛回手中。
萊斯特沒想到他會有那樣的眼神,那仿佛降到冰點一般的冷酷,眼中滿溢著濃重的殺氣,他呆立在那裏,麻木的看見慕容改奮力拉出傑克的屍體,上半身和下半身幾乎被切斷,隻有少許的筋肉相連,內髒自傷口流出……
萊斯特再也無法抑製那種惡心的感覺,大口大口嘔吐起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在問什麼,可是他的心中就是這樣一次次的詢問著。
慕容改跳進駕駛艙,隨意的擺弄起來,出人意料的,雖然整台機體被貫穿,但是核心裝置卻沒有遭到破壞,動力爐還有一個是完好的,散熱器基本無礙,短時間的戰鬥強度還
可以承受……
他取出唐·巴羅莫的黑卡,快速的修改程式,因為原駕駛員傑克·普拉格陣亡的信息尚未錄入信息庫,必須要多花一點時間來在係統上做出一個臨時的代理任命。
機體啟動,慕容改望向天空,在那裏,很多人都在那裏……
槍騎兵發動推進器,一陣煙塵卷起,機體向天空飛去。
他拔出長矛狀兵器,直向漆黑的劫難日奔去。
建起的風勢裹挾著烏雲而來,燦爛的星空漸漸被黑暗所吞沒,今夜的天空上沒有任何光明。
這夜無星。
“一號到十號彈倉裝填!目標布拉琪二世號!發射!”
維爾托克中尉果斷的下達攻擊指令。
“中尉!敵方粒子炮即將發射!”
布拉琪二世號主炮“安戈洛美達”是第三代粒子束武器,即使是裝備有特殊防護裝甲和“扭曲立場生成器”的芬裏斯號被其正麵擊中也會有墜毀危險。
“左舵一零,下舵一五,回避!”
體形龐大的芬裏斯號開始移動,同一時刻的歐若拉,耀眼的粒子束從主炮“安戈洛美達”放出,夾帶著巨大破壞力的光束幾乎擊中芬裏斯號的船舷,不過好在有驚無險的沒有擊中。
“技術太差了吧?安雪兒?”極樂先生鄙視的望向炮擊手。
一頭亮眼的紅發的女孩兒鼓起腮幫怒氣衝衝的望著他,大聲說道:“您在說什麼?我可是第一次使用啊!打偏了不是很正常的嗎?如果您不服就自己來開炮不是更好嗎?”
“我來開炮?難道你要坐在這裏?”極樂先生好笑的指了指艦長席。
“了不起嗎?那不還是因為公子不在你才暫時坐在那裏的嗎?”安雪兒毫不示弱的回道。
“哎呀呀,現在的女孩兒真是的,這麼嗆人……”極樂先生無奈的搖搖頭,“還是輝夜好啊!”
“不敢當呢。”身後傳來溫和有禮的聲音,輝夜和孔雀膽以及花骨走進中央發令室,她的樣子有些虛弱,胳膊上纏著三角布。
“沒事嗎?輝夜……右舵一五、下舵一零!回避!”
歐若拉號驚險的躲過芬裏斯號的反擊。
“托您的福,公子說我們立刻準備撤退。”
“這樣就好了嗎?”說話的是沙利爾,他繞過艦長席走到輝夜麵前,兩個都纏著繃帶的人麵對麵的站在那裏,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