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美麗,讓人窒息,即便清淺是女人,也忍不住看癡了。當然,大廳中的賓客也不例外,他們屏息欣賞著這樣一個絕美的女人,似乎稍稍呼吸就會驚擾美人一般。然而瓊妮始終含笑,對眾人的注目禮絲毫不放在心上,似乎對眾人的瞻仰早已成為一種習慣。她眼波流轉,眸光劃過眾人,在清淺處微微停頓了片刻,卻是倨傲一笑,眸中盡是不以為意。
清淺一怔,突然感覺到這個女人對她似乎有敵意?有些不敢相信,清淺垂了下眸,再抬眼看去,卻恰巧與端木瑾投來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心下驀地一怔。清淺眼神躲閃,近乎“落荒而逃”。然而,在匆忙回避的空當卻瞥見擎淩眸光深深地探究著他。似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心底,那種近乎赤裸的洞穿讓清淺恨不得找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再不見人。
“何小姐,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裏?”突然,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響在耳邊,清淺下意識扭頭,發現上官傑不知何時竟坐在自己身邊。
清淺笑笑,不答。
“有些東西不能全看外表,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真實。”上官傑優雅地晃動手中的酩悅香檳,薄唇輕啟,溫潤的聲音如玉墜盤,煞是好聽。
此刻,清淺卻突然想起訂婚典禮上怎麼始終沒有見到上官傑的未婚妻——萊歐小姐?
“上官少爺,我怎麼到現在都沒見到你的未婚妻?”清淺揚起小臉,疑惑地問道。
“你不知道?”上官傑臉上閃過一抹愕然,但很快就融進那溫和如玉的蓮花之容裏。清淺疑惑,目光無意劃過上官傑執著高腳杯的手指。她這才發現,這雙手白皙、修長,每個指節骨節分明,張弛有力卻又出奇地柔美,仿若上官傑人一般,在溫文爾雅之中就能輕鬆指點江山、掌握著他人的生死命運。
這樣一雙柔美有力的手未來的牽手伴侶定然要美過瓊妮的吧?清淺又走神了。
“我未婚妻是殘疾人,腿腳不方便。不過賓客到齊的時候,她定然會出現的。”上官傑溫潤的嗓音猶在耳邊,清淺卻是大張著嘴怔在當處,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萊歐小姐是殘疾人?”清淺不可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同時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住了口,有些抱歉地笑笑:“對不起,我不知道。”
孰料上官傑並不以為意,似乎想到什麼,嘴角竟漾著寵溺的淺笑:“有些事情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愛她,無關外貌。她有一天會知道的。”
上官傑說的很有深意,清淺卻無心深究,腦海中一直盤桓著“萊歐是殘疾人”這個事實。
“上官少爺,萊歐小姐在樓上嗎?我可以上去陪陪她嗎?”她心中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些憐惜,站在上官傑這樣的男人身邊,即便是一個健康美麗的女人心裏也會感到卑微,何況是一個殘疾女人呢?
她愛他,或許更需要勇氣吧……
清淺想去看看這個女人,當然還有一方麵因素是大廳的氣氛對她來說,實在太過壓抑。
“求之不得。萊歐一定會喜歡你的。”上官傑對角落擺擺手,又交代了幾句。那使者便帶著清淺向樓上走去。
這一幕被眾人簇擁著的法特·瓊妮盡收眼底。她隨同端木瑾一起出現,上官傑僅僅對端木瑾打了個招呼,對她這個美國黑手黨的女人竟然視若無睹。此刻,上官傑坐在沙發上,看上去似乎和那個女人很好的樣子。叫她怎麼能不嫉妒?眼波流轉,她瞥著清淺消失的方向略略沉吟了片刻,嘴角彎彎,竟揚起魅惑的詭譎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