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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浴室裏,清淺隻覺頭頂有一群黑烏鴉“呱呱”飛過。這個男人真腹黑,哪有這樣解釋“名分”含義的。恐怕解釋含義是假,提前探口風倒是真的。
這個男人真腹黑。清淺啞然失笑。忽而想起被他們忽視的瓊妮,清淺整整衣服下樓。然而,剛拉開門,就見瓊妮一臉慘白地站在欄杆處。
聽見動靜,瓊妮回頭,四目交彙,撞了個正著。
“我剛上來,你們在說話,我就沒進去打擾。”瓊妮轉身,神色有些不自然。剛才門是虛掩著的,房間的一幕想必瓊妮全看到了吧。心底一定不好受吧,清淺隻覺抱歉。
“對不起,我去叫他出來。”清淺想瓊妮現在肯定很想見端木瑾,或許有許多話要說。
“不用,我找你。”瓊妮啟唇,藍眸隱匿著無限悲戚,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清淺捕捉到了。
“對不起。我隻是想給小寶一個完整的家。”清淺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愧疚。當年是她離開才讓瓊妮對端木瑾抱有幻想的,現在瓊妮這樣的結局多少有她的責任。
“嗬嗬,不怨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瓊妮苦笑,“走吧,下去聊聊。”瓊妮示意,清淺緊隨其後。
九溪別墅的環境很清幽,涼風習習,花團錦簇,讓人看了分外舒服。兩個女人並行踱步,誰也沒有打破這難得的靜默。過了好久,瓊妮終於啟口:“其實這些年,我一直知道瑾忘不了你。”
“雖然我一直做到很乖順,很賢惠,可是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愛我,我從他的眼睛裏就能看到,可是我還在奢望。”瓊妮說到此處頓了頓,繼續道:“你離開,我原本以為我有了機會,可是他卻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誰也不見,後來,我好不容易才將他拉出來去散心,他神情恍惚險些被車撞到,我當時想也沒想就衝了上去……嗬,可是又如何呢?我救他一命,卻敵不過騙他一次。”
瓊妮越說越苦澀,清淺聽出異樣,不禁想問清楚:“那車禍事件不是你蓄謀的啦?”
“嗬嗬,”瓊妮苦笑一聲,看著清淺,反問:“我怎麼舍得用瑾的生命去做賭注?隻不過事後我迷了心竅,利用了這件事情而已。”
清淺聳聳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想到瓊妮接著道:“你或許還不知道瑾為什麼一直要爭小寶的撫養權吧?”
“……”提到小寶,清淺頓時打了個激靈。的確,昨夜她本來想問,可是後來心疼他,清淺就將話咽了回去。
“當你回國後,我心中特別擔心,雖然瑾答應過我,會一直照顧我,可是我知道那是責任。突然有一天,他對我說會領養一個小孩回家,我心中很吃驚,但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便沒有自己的孩子又如何?我同意了,隻是想不到瑾想領養的孩子卻是你的。”
“嗬嗬,麵上說是為我好,其實,我知道,他想留個念想,一個和你美好回憶的念想。我很心痛,可我能怎麼辦,我隻能扮好妻子的形象同意……嗬,是不是很諷刺?”瓊妮說到最後,挑眉自嘲地看向清淺。
“……”
“我累了,所以父親勸我放手時,我同意了。”
“……”
“對了,我要結婚了,嫁給本·阿弗特林,這些年他一直守候在我身邊,我決定回饋他。”
聽到這裏,清淺很吃驚,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隻能抿唇繼續聽下去。瓊妮似乎看出清淺的心思,出口自我安慰道:“其實這樣也不錯,嫁給愛自己的人,被捧在手心嗬護一輩子。……你知道嗎,我好想嚐嚐被捧在手心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