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緊緊抱住我,抬起一條腿,膝蓋抵在我肚子上的傷口。
剛剛合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緊緊抓住裴容身上的衣服。
我沉重地呼吸著,一點都不敢動彈,稍一動,傷口就疼的我想哭。
低著頭,我使勁地咬著牙,硬生生把眼淚給憋回去。
幸好外麵傳來敲門聲,裴容去開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往我肚子看去,鮮血已經映紅了病服,我一步一趨地往外走,看到進來的是裴應。
我也沒有心思跟他打招呼,他一把扶住我,怒吼裴容:“你幹的好事?混賬東西,我的人你也敢碰?”
隨後,醫生和護士都來了,本來想就地幫我處理傷口的,但裴容冷冷地說:“馬上離開我的地盤,否則我現在弄死她都有可能。”
我這腦子迷迷糊糊的,隻覺得這裴容狠起來,真能不顧一切。
等我再次醒來,又過了一天了,依然是鄭檸陪著我。
“外麵是誰?”
可能是受了裴應的照顧,醫生護士換了一撥,而且傷口處理得感覺比上次好。
鄭檸看著我,歎了口氣,也沒說我了:“是裴容他家老頭子,來了有一會兒了,我不讓他進來。”
這鄭檸可真有本事,竟是誰都敢得罪的,我笑道:“要不請他進來吧,我想跟他談談。你對人家態度好點,現在這條命算是他給的。”
想想昨天晚上裴容那麼對我真是後怕,幸好裴應及時過來了。
鄭檸讓裴應進來後,她自己就守在外麵了。
裴應拎了把椅子坐在我床邊,朝著外麵的門口看去,點頭說:“你這朋友不錯,人生在世,是要結交些真心待你的人。”
我看著外麵的鄭檸,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隨後我看向裴應,跟他坦白:“裴先生,昨晚您跟您兒子的對話,雖然明麵上是在幫我,可您有沒有想過,您其實是在害我。能看得出來,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水深火熱,有很多對抗,現在您又放了那麼狠的話,我隻怕我的命遲早要送在您兒子手上。所以我要求,您必須要保證我的安全,我才能很好地跟您完成交易。”
“嗬嗬。”對我說的,裴應微微一笑,點頭道,“好。這一點我絕對滿足你。死人對我而言,毫無價值。我希望你能盡快養傷,開始我們的計劃。我想,惠遠如今的發展,你們家裏人應該很滿意吧,所以,也該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我一直都不希望自己被人操控,可越活,越是一直被操控。
到底要怎樣,我才能真正做自己?
那一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來?
一個月後,我出院了,跟鄭檸一起來接我的,還有馬小倩,這倒讓我很是意外。
她一直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扭在一起。
我以為她是為她捅我一刀而心存愧疚,沒想,她竟一下跪在我麵前,徹底驚到我。
她一把抱住我的腿,哭著喊道:“江老師,求求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