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是我土生土長的老家,可我才回家幾天啊,就諸事不順。尤其是在裴容麵前,他見證了我的各種囧魄。
我被自己的親人趕了出來,又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人,那心情,別說有多煩了,所以我瞄到他那一眼後,就朝著他車頭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裴容的車跟上了,無論我是快走還是慢走,他的車速總是控製得很好,能達到跟我一致。
我想發火,但還是忍住了。
我記住了鄭檸說的話,她說我自從裴容出獄後,我的情緒越來越難控製了。
難道真是裴容的出現,擋住了我的好運?
這麼一想,我不由得回頭睨著他,帶著滿滿的敵意。
“讓我想想,以我對你爸的了解,他定是受了剛才那貴賓的氣,把你當成出氣包了。”
裴容說得沒錯,我父親忌憚金鳳在江城的勢力,不敢拿她怎麼樣,當然是有火就衝我來。我明明知道的,但被人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後,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兒。
這裴容,如他自己所說,他果然是來報複的,盡往我心髒裏撿破洞的地方戳。
“然後呢?”我實在氣不過,反問他。
他嗬嗬一笑,朝車窗外彈了一載煙灰,慢悠悠地說:“然後啊,我就來拯救你了。”
我倏地停住腳步,他的車子也戛然而止。
“我感謝你,但我不需要。”
接著,我繼續往前走,他又啟動,繼續跟著,聽著那慢哼哼的車輪磨地的聲音,我的心裏跟爬進了毛毛蟲一樣,難受地想罵人。
“我需要。”
他突然一句話,我挑眉看他,聽他接著說:“今晚有個女人要請我吃飯,我覺得你應該要去看看,畢竟這是你的職責範圍。上次你失之交臂,相信你的老板肯定很不高興,所以這次呢,我可憐你,也不想讓你費盡心機地找我了,幹脆我帶著你一起吧,讓你見見廬山真麵目。”
嗯?廬山真麵目?
霎時,腦子裏閃出上次我跟蹤裴容時,那坐在他身旁的戴著超大目鏡的女人。
的確,為了那個女人,裴應還特意給我打了電話,叮囑我,不管是誰,先弄清楚。
可惜的是,正如裴容所說,我與她失之交臂了。
裴容,他是隻比狐狸還狡猾的生物。
“然後呢?”我問他。
其實挺好奇的,裴容怎麼可能這麼好?
他示意我上車:“上來吧,不管然後是什麼樣,你今晚得跟我走了。”
他說的沒錯,不管他車上有狼還有虎,我都得上了。
途中,裴容接了個電話,是一種調侃的語氣:“不會要單獨行動吧,想搞事情?”
我嘴角抽了抽,看向窗外,正好經過一片小森林,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是我跟陸承川小時候經常去玩的地方。森林旁邊還有一條小河,夏天到了,我們就下到河裏去捉魚。
同去的還有別的小夥伴,那時候我個子小,經常受到大個子的欺負,然後陸承川就揚著拳頭,大言不慚:“敢欺負我的女人,你們都得死!”
陸承川小時候的生活條件就已經很優渥了,跟我們一起的人比,有錢的比沒錢的就是口氣大,就是了不起。雖是小孩子,但別人就是怕他,不敢再欺負我,甚至為了討好我,還把捉到的魚都送給我。
然後陸承川還非常不稀罕地又咕咚一下全倒進河裏……
嗬嗬。
想到兒時的那些趣事,我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哐當”一聲,我整個人往前一衝,以為發生了車禍。
緊張地看向裴容時,他正看著我,一臉陰沉:“跟你在一起,果然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