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先找了個酒店讓我收拾好自己,然後帶我去了一家咖啡館。
“看起來,您對我的行蹤了若指掌。”我看著他說。
雖然很不喜歡被人跟蹤,但當對象是裴應時,我好像沒什麼辦法。
正應驗了那句老話,他吃的鹽比我過的橋還要多,試問我又有什麼能力?而且他確實比裴容要難對付多了。
“嗬嗬。”他先是笑了兩聲,抿了一口咖啡後才說,“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畢竟你跟裴容之前的關係還是很親密的,即使你們後來的發展讓人斐然,但我既然要用你,總要多做了解。”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那您了解到什麼了?”
他又是笑,說:“從這幾天發生的事來看,我這個兒子對你好像真的恨到骨頭裏了,如果不是礙於我,你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想想也是,我是不是該慶幸我又找了個靠山?
“我真要感謝您。不過您就不怕他這麼恨我,其實是愛我的表現,說不定將來又會重新愛上我呢?”
不都說,有多愛就有多恨嗎?指不定恨著恨著又回到愛了呢。
“哈哈,哈哈哈!”裴應卻笑得停不下來,引來其他人的注目。
他搖搖頭,眼睛笑得都睜不開。
“要真是像你這樣說的,你覺得我還敢用你嗎?”
裴應盯著我,告訴我一個比真相還要真的真相:“江小姐,我是他老子,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他目前最討厭的就是背叛,旦凡被他恨上的人,那是永世不得翻身。”
照這麼說,我在裴容那裏是永遠不能翻牌了。
“所以,我是您的最佳人選。”我總結道,“這幾日您是看著您兒子往死裏整我,要是把我弄死了,我找誰去?”
裴應精銳的目光掃視著我:“為什麼用你,這個問題之前已經討論過。至於會不會把你弄死,得看你自己。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能保護你,你還得靠你自己,畢竟,這其中也有你跟他之間的恩怨。”
默了默,他又提醒:“在這個世界上,人要想活著,或是活的輕鬆自在些,靠旁人都是假的,隻有靠自己才是最靠譜的。你可以想想你活蹦亂跳的過去那二十幾年,有多少事是靠著別人能辦成的?”
裴應的話雖殘酷,說的卻是事實。
想我風風雨雨這些年,滿身的窟窿,有哪一件事不是犧牲了自己得來的?
突然覺得有些心酸,眼淚就這樣不期而至。
裴應伸手給我抹去了掉下的眼淚珠,還真讓我有些不自在,立馬就回過神來,重新抽了紙擦眼睛。
“看你也是經曆了很多事。”裴應微笑起來,“你跟裴容的過去我不會去追究,那畢竟是你們之間的事。我隻要你做好我交待給你的事就行了,你隻要能充分體現你的價值,我就會不惜一切保證你的安全。”
不惜一切……
由此可見,他背後的原因對他來說才是重中之重。否則絕不會放過一個曾經害他兒子坐牢的女人。
“裴應,原來你在這裏呢。”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後,我就看到一個身著華麗深藍色短裙的中年女人向我們走來。
她看似是走向裴應那邊,實際是朝我走來,並以極快的速度抬起了她的手。
呆子都能看出來,她是想打我。
但半路上,被裴容給截胡了:“你知道她是誰嗎,掄起手就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