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江小瑜是不是故意要跟我對著幹,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臉色慘白,虛弱的隻剩下呼吸的力氣了。
因為睡得太晚,我定的鬧鍾響了我都沒聽到,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關的,總之,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鍾了。
鄭檸同樣是喊我八百遍我沒醒,她早就出去了。
我一拍腦袋,總感覺誤了大事。
果然,還真是。
醫生告訴我,如果不是她年輕,像她這麼整天熬夜、酗酒、抽煙,早就死了。
還責備我,怎麼把自己的妹妹照看成這樣。
若不是我看在她是關心我妹的份上,才不接受她這種道德綁架。
“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一個人跑來了?”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些怪她的,她這樣做了後,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孩子是裴容的?一張嘴又能說出什麼?
“你不是說我騙你嗎?”江小瑜耷拉著一雙眼,還在跟我倔強,“你不是懷疑我沒有懷孕嗎?”
我看著她,沉默不語。
的確,我跟鄭檸都這樣懷疑過,可也隻是懷疑。我們的目的是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而作賤自己。
況且,我也確實有私心,正如我媽說的,我不想管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別人無權幹涉。
“江小瑜,你到底是在跟我強氣,還是你真的覺得你本就應該這麼做?”我看著她,心裏已經放下某些東西了。
沉默良久,她問我:“姐,你真的不喜歡裴容嗎?”
這是她第二次提及我跟裴容關係的問題,我不免覺得奇怪。
第一次我覺得她可能是故意的,我並沒放在心上,可現在這種情況,她又提,我就有些詫異了:“為什麼這樣問?”
她把臉扭過去,可嘴裏還是說:“你隻管告訴我就行了。”
默了下,我答道:“不喜歡。”
在我有生之年,裴容於我,隻能是仇人。
“真的?”江小瑜一臉喜悅,我當然看出來了,問她,“你愛上裴容了?”
她咬了咬唇,幾秒鍾後,她剛剛爬上笑的麵容一下子又耷拉下來,懨懨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愛。按理說,他侵犯我,我應該恨他才對,可是,我卻愛上了那種感覺。”
這算是畸形嗎?
我看著她,半晌後問她:“那為什麼還要打掉他的孩子?”
江小瑜歎了一口氣:“雖然後來我們再沒見麵,但他會派人跟我聯係,說會對我負責,但由於目前因為在公司還不穩定,他不能有任何負麵新聞,所以這個孩子他不能留。”
原來如此。
她說的跟裴容還真的很像,可是,我還是不死心:“小瑜,你確定那個人就是裴容嗎?有沒有可能隻是跟裴容長得很像?”
經過鄭檸的分析,我也覺得那不像是裴容的作風。
我這麼說,江小瑜很不高興,反駁我:“這世上難道還有兩個裴容不成?就算那天我喝醉了,天也黑了,可我就是看清他了。”
看她這麼激動,我暫時沒說話了,她繼續道:“你別把這個事跟我媽說,以裴容跟我們家的恩怨,我媽肯定不同意。”
我不免笑了起來:“你明明知道這不可為,為什麼還要往前衝?最後的結果無非是頭破血流。”
沒有阻止她去愛別人的意思,隻是,從我的角度看,可能性太小了。
“不關你的事!”
她看起來特別煩躁,我本想把我媽已經知道這事的消息告訴她,但還是緩緩吧,畢竟她現在是特殊時期,也許過了這一陣新鮮勁或許就好了。
“好了,不關我的事。”我早就緩下語氣,“等下去我那邊休養吧。”
打胎後也是小月子,不容忽視。
她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等我把江小瑜領回家時,我媽居然站在門口。
一看到我媽,江小瑜馬上就紅了眼,扭頭質問我:“你不是說不告訴媽嗎?”
是啊,我當然沒有,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時候會在這裏。
等不及我多問一句,江小瑜非常激動地轉身就要跑,我下意識地拉住她,她就用力推了我一下,這下好了,我根本沒站穩,直接從樓梯上滑下去了。
我隻聽到我媽的尖叫聲,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