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睿隻管抱著我,不出聲,良久,他才鬆開我,說:“你當然有拒絕我的權利,可是,我不想你拒絕我。這一生,我被拒絕得太多,我身體裏麵全是負能量,我不確定,如果你再拒絕我,我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一聽,我火了,怒道:“你這是在用你的生命威脅我嗎?”
“是。”他承認地倒是快,“江童,從高中開始,就有很多女同學追我,我沒有談,但是到了大學,我談了,因為我太孤單了,我需要有個人陪我。可是,她們都太勢力了,不是看上了我的顏值,就是看中了我的成績。當我的心理問題越來越嚴重後,他們就果斷放棄了我。可你不一樣,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你的善良、真誠,還有內心的純潔。”
聽著他說的,我怎麼感覺他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呢?他不是心理有問題,他是看得太通透了,所以才顯得與世人格格不入,在別人眼裏,他就成了奇葩,神經病,甚至怪物。
我垂了垂眸,問:“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嫌棄你?”
他卻笑了:“你不會,就算你會拒絕我,可你也不是嫌棄我。”
我沉默,沒再接話。
過了一會兒,當我回頭時,他的那些隊友已經不見了人影。
“江童。”陳睿喊我,“給我一次機會,我喜歡你,需要你。”
我抬頭看著他,搖頭:“對不起陳睿,謝謝你,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好。”他爽快地應了一聲,“沒關係,感情和感覺都是慢慢培養來的,我不急在這一時。”
回去後,陳睿就找他爺爺去了,而我則去了房裏。
“怎麼了?”
看到裴容大爺式的躺在床上睡覺,我氣更不打一處來,掀了他的被子,一腳踹向他的大腿,他一臉陰沉地張開眼,看到是我,眉心壓得更重了。
“怎麼了?”我反問,“你說怎麼了?裴容,你果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
裴容坐起來,捏了捏眉心,蹙眉看著我:“什麼意思?要說不擇手段,恐怕你比我更勝一籌吧。”
在他那裏,永遠都是我對不起他,可他有沒有想過,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
我也懶得跟他談過去的事,目前的狀況就已經很糟糕了。
“你處理問題的方式我不能苟同。”我直接搬了個凳子坐在他麵前。
他靠在床上舒服,我才不要站著呢。
“怎麼?陳睿那小子把你怎麼了嗎?”他一臉意味深長的打量,突然笑道,“年輕就是好,說風就是雨。”
我皺起眉頭:“他是來真的!如果沒有你那句話,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可你那麼一說,就跟定了條一樣,還怎麼改變?”
越想越氣,尤其看裴容那一副漠然的表情,我就更來火:“我雖然是裴氏的員工,可也不能任你捏來捏去,況且這已經超出工作之外了,你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就做了那樣的決定。”
“嗬。”裴容笑了起來,“工作之外?江童,為了工作我們每個人都要犧牲自我,隻是方式不同而已。再說了,人格這東西你有嗎?沒有的話,何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