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真是不拘小節,說一起還真就坐下來,叫服務員拿了一副碗筷。
“這菜誰點的,很合我口味。”裴容一邊吃一邊誇讚。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他卻吃的更起勁了,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本來還挺好的氛圍,我也還沒來得及跟陸承川談事情,結果就被裴容這麼給攪了,心裏真是極度不爽。
陸承川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一直蹙著眉。
裴容吃的快,菜大部分都被他吃了,陸承川趕緊把最後一塊紅燒肉夾到我碗裏,說:“你怎麼不吃,快點吃。”
我笑著點點頭。
雖然在一個餐桌吃飯,但卻完全是兩種氣氛。
我跟陸承川是一個氣氛,裴容一個人是一個氣氛,我們吃我們的,他自己在那享受著獨角戲,還演的很開心。
可能裴容吃的太快了,吃嗆了還是怎麼搞的,猛然咳起來,臉都紅了。
都這樣了,他還活要麵子死受罪,一直保持著優雅的樣子。
他不知道,他這樣死憋著的樣子才更難看呢。
好不容易不那麼咳了,他拿起我旁邊的水杯就要往嘴裏送。
陸承川先一步擋住他的手,不悅道:“你拿錯杯子了,這是江童的。”
裴容淡然地看著陸承川,說:“我不拿江童的難道拿你的?我跟她是不分彼此的,對吧,江童?”
說完,他還朝我挑挑眉。
然後手往前一推,就把陸承川的手給推開,往嘴裏灌起水來。
他是舒坦了,可我卻想抽他。
一頓飯終於在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出了大門後,裴容還算識趣:“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看著他得意的背影,我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跟陸承川說,他肯定誤會我跟裴容的關係了。
待裴容上的出租車完全消失在我們視線裏時,陸承川扳過我的身子,一雙深眸凝視著我,問:“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陸承川總是一副質問的表情,好像我所有的行為都讓他很不滿意。
“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我回他。
他的情緒在裴容走後慢慢激動起來:“你覺得我信嗎江童?你真的把我當三歲孩子?”
我呼了一口氣,實在不想跟他吵架。
提及吵架,我也覺得奇怪,怎麼每次跟陸承川在一起時,總是以吵鬧收尾呢?
耐著性子,我回道:“你幹嘛不信呢?不就是拿了我的杯子喝水嗎?這有什麼問題嗎?他吃嗆了,情急之下拿個有水的杯子喝水有什麼問題嗎?”
陸承川捏得我肩膀都疼:“你還在幫他說話。”
他的眼神很急,追問:“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喜歡他?”
“陸承川!”我也急了,一把推開他,“我跟你的未來不管怎麼樣,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能不能不要胡亂猜測?”
“是我想多了嗎?”他還是不放棄,“你一向很注重個人衛生,你怎麼可能允許一個男人用你的杯子喝水?”
看來真是越解釋越亂。
所以我還是不說了,直接道:“承川,我知道你對我好,從小我們一起長大,感情也很好。但當年我突然離開,不是因為你的事,是我自己想要出去。更不存在什麼原不原諒的問題。我對你,自始至終都是兄妹的感情。所以,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說的是真的。希望以後,我們仍然是朋友,跟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