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問他怎麼在這的,可他已經率先說了,於是我又問:“你來接我做什麼?”
他倒是坦誠:“你下午不是要去找楊子航嗎?我跟你一起去。”
楊子航就是楊院長的兒子。
可他跟我一起去是什麼意思?他又怎麼知道我下午的安排?
“你認識北城法院的院長?”
話一問出來我就後悔了。
因為裴容也是北城人,他們家跟陸承川是不相上下,都是黑白通吃的人物,連法院院長都不認識,還怎麼混?
真是時間太長,我竟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以為他要嘲笑我一番,沒想到他卻連笑都沒有笑一下,認真地說:“不僅認識,還很熟,我得感謝你當年的引薦,現在我們的關係是你無法想像的。”
嗯?
難道他是因為當年的案子才認識的楊院長?而且現在還成了好兄弟?
“是嗎?”我笑了笑說,“不用謝。”
裴容示意我上車,說:“楊子航是他老年得子,未來是要繼承他的事業的,所以現在他得小心地養著。”
我拉開車門上了車,嗬嗬笑了笑,總算是更明白了,說:“所以呢,他就請你幫忙跟我一起去,讓他兒子知難而退,是嗎?”
裴容哼哼著點著頭:“差不多。”
嗬,我搖搖頭:“他這樣猜測他兒子心理對嗎?萬一不是他想的那樣呢?”
“防患於未然。”
“嗯。”對,我表示讚同,坐到他這樣的位置,處理事情已經公私不分了,“隻是,院長這個職位,不是說他兒子當就他兒子當吧,政府又不是他家的。”
裴容看著我,有點譏諷的眼神:“有錢有權,黑的就能說成白的。”
我看著他許久,仔細體會他這句話的意思,而後冷笑道:“是啊,我怎麼就忘了,還有這麼個硬道理。”
車廂裏的氣氛有點劍拔駑張起來,我們相視著,各懷著心思。
終於開車了,微風從玻璃窗的細縫中擠進來,讓我心裏舒坦了不少。
“楊子航放學還早,我們先去書店逛逛。”裴容提議,我沒有異議。
到了地方,裴容先進去了,我給楊子航打了個電話,這時他應該在休息。
“你好姐姐。”
楊子航依然叫我姐姐,他的聲音很好聽,甚至有一種吸引力,聽了他的聲音,讓人有種想伸手摸他的感覺。
不過也隨著他這一聲呼喊,我想起他昨天跟我說的話,“姐姐,我會對你負責的”,不免覺得好笑。
屁大點孩子,知道什麼叫負責嗎?
“放學後有沒有安排?”
他心情很好的樣子,說:“我爸說你會來接我?”
我點頭:“對,到時候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支吾著說:“em,姐姐,我完全沒經驗,到時候你別笑話我。”
我忍住大笑的衝動,一本正經道:“不會。對了,想吃點什麼,我帶給你。”
如果再不轉移話題,我怕我會控製不住笑他。
這孩子……都是他爸給教的。
楊子航立馬說:“不用不用,我有錢,等下我請你吃。”
我也懶得跟他爭,正好聽到他那邊的鈴聲,說:“你要上課了吧,好好上課,到時候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好的,我一放學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