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回答得倒是快,就像回答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一樣,然後埋頭繼續玩他的遊戲機。聽聲音,好像是俄羅斯方塊,他竟玩上了這個。
我跟楊子航聽聞後都不禁看向他,我是好奇,他是吃驚。
然後楊子航看向我,想在我這得到一些求證。
這裴容可真會丟問題給我,我正在思考要怎麼收這個場時,服務員適時出現解救了我。
她恭敬地問裴容:“先生,請問冰淇淋要什麼口味的?有草莓的、巧克力的、還有藍莓味的。”
裴容頭都沒抬,說:“問我對麵的那個孩子。”
“哦。”服務員立馬笑著轉向我們,眼睛在我跟楊子航之間掃視了一番,然後終於選定了楊子航,麵帶微笑,問,“請問……”
“姐姐,你喜歡什麼口味?”楊子航把頭扭向我,眨巴著眼問。
我心想,難道是我喜歡什麼口味,你就要吃什麼口味?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是裴容接的話:“巧克力的。”
“哦。”楊子航極無奈地跟服務員說,“那就巧克力的吧。”
服務員得到答案,終於鬆口氣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冰淇淋先上了,楊子航把冰淇淋推到我麵前,一臉的笑,說:“姐姐,咱倆一起吃吧。”
哦,原來是一起吃。
不過,我這幾天不方便啊。
眉頭下意識地就打了結,說:“你……”
“她不能吃。”又是裴容說的。
雖然他說的都對,可是,總是搶了我的台詞,搞得我跟不會說話似的。
於是,楊子航隻好怏怏地把冰淇淋又拉了回去,無精打采地吃起來。
這頓晚餐,吃的那是一個詭異。
按照我原先的計劃,是先吃個晚餐,讓楊子航放鬆精神,然後再跟他溝通他家裏的一些狀況。但現在看來,不僅沒放鬆,反而還更緊張了。
我隻好改變計劃。
送他回去的時候,他竟在車上睡著了。
裴容看著他,好笑道:“小孩就是小孩。”
我不滿道:“知道是小孩,你還故意那麼對他。”
裴容睨著我,臉上沒什麼表情,問:“我怎麼對他了?”
我看著他,在心裏問他:“你說你怎麼對他了?”
他冷笑了一聲,湊近我,跟我說:“所以我說的都對,是嗎?”
見他嘴角逐漸揚起的笑容,我心裏卻是越來越不能平靜:“不管你說的對不對,你都不應該那麼做。你明知道他有自卑心理。”
“我知道有什麼用?”裴容聳聳肩,一副不關他事的表情,“他老子知道才行啊。”
說著,還吹起了口哨,我不滿道:“你能不能聲音小點兒,他睡著了。”
裴容很不高興地看向我,不過,最終他還是閉嘴了。
到了楊子航家,楊院長跟楊夫人一起出來接人,跟裴容寒暄了幾句後,我陪著他們進去。
出來前,我跟楊院長說,不能再讓裴容幹涉這件事。
楊院長有所顧慮:“可是……江小姐,我是真不放心哪。你看,他年輕氣盛,你又長得這麼好看,很容易出事的。”
他說話帶著點北城的方言,有點尾音。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我聽著就特別刺耳。
最後我冷漠地告訴他:“總之,如果我來,就聽我的。如果不聽我的,那麼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