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讓人,這個詞我雖然用得不太好,但我心裏就是這麼想的,而且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我哥才出來,他怎麼就做出這種決定。
可我哥卻說:“我沒精力,也沒那個能力。你知道,我廢了六年,什麼都不會幹了,我快要跟這個社會脫節了,身邊沒一個人能幫得上忙的。爸身體不好,你也不可能回來,現在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幫我,我為什麼要拒絕?”
聽這意思,是陸承川向他拋出的橄欖枝?
“是陸承川提出來的?”之前他就跟我提過這個事。
我哥搖頭:“是我想起來的。小童,從他把我從牢裏拉出來時,我就決定了,要為他賣命,他也承諾我,不會讓我吃虧。”
聽著聽著,我就覺得不對勁,確認道:“你是說你提前出來是陸承川的原因?”
“對啊,不是他還能有誰?”我哥摁著我坐下,語重心長道,“所以啊小童,我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再說我也想通了,你哥我什麼都沒有,能跟在承川後麵混著,說不定以後還能發,可我要是再圍著那一畝三分地,估計沒兩年就倒閉了。”
原來,還真是他讓我哥提前出來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非在這最後幾個月做這種事?
我沉默不語,陸承川進來了,我看了一眼他,心裏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見他進來,我哥悄聲跟我說:“好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你也別多想了,以後再慢慢說,先吃飯。”
這後麵的飯我吃的更是食不知味了。
晚上,陸承川給我發來短信,又跟我解釋我哥的事,我怎麼有種什麼都是我的錯的感覺?
我本來不想回的,可他一直發,我幹脆就跟人說:“那是我哥的決定,我隻是有些意外罷了。不用再跟我解釋了,沒有意義,況且,我也理解我哥。”
“那就好。”
關了手機,我晚上什麼也不想了,專心睡覺。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時,沈灩清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我哥在公司裁人,秦會計被他辭了。
我以為他要把沈灩清辭了,可怎麼是秦會計?
我一下從板凳上坐起來,訝異道:“秦會計?沒搞錯吧你?”
她很篤定地說沒有。
我立馬給秦會計打電話,但他手機沒打通。
我又打給沈灩清問秦會計,她說他已經回去了,於是我又問了他家的住址。
秦會計是惠遠的老會計,我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我哥一回來就把他給辭了。
在我哥離開的這麼些年,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我管理惠遠,秦會計都一直兢兢業業,尤其在我接手管理公司的時候,他給我提出了很多建議,甚至,公司裏一些重大問題,都是他站出來告訴我的。
所以我哥把他辭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但我不能直接去找我哥,隻有先向秦會計了解情況。
找到他後,我跟他說明來意,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聽一個聲音從外麵傳進來:“跟你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