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抬頭,銳利的雙眸凝視著我,靜靜地,不說話,同時,手上的動作不知何時也停了下來,但是,手仍然搭在上麵。
我垂眸看向他手的位置,被蛇咬的地方已經不怎麼腫了,但要是被他用力捏下去的話,我相信,我會很疼。
下一秒,我就想把腳抽回來,但裴容早料到我會這麼做,迅速捉住。
他沒用全力,但我已經感覺到疼了。
“你幹什麼?”
我有些慍怒,蹙眉看著他。
裴容的手終於移開,我也終於鬆了口氣,然後輕輕收了回來,他用幹淨的抹布擦著自己的手,一邊看向我,反問:“幹什麼?”
隻見他勾著唇角,薄唇微微上揚,說:“我想告訴你,我是認真的。”
跟裴容說話不是一般的累,總是跟我打啞迷,但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所以才這麼一大清早跑過來警告我。
明麵上是給我敷藥,實際是用我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
我穿好襪子穿好鞋,覺得安全了,才說:“所以溫柔是你喜歡的女人?”
之前張蒙那邊,他並沒有這種表現,就算是試著交往的那段時間,張蒙出了事故,也沒見他這麼緊張過,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感覺太平淡了,沒想到竟是假的。
現在麵對溫柔,他是真的緊張。
雖然這種緊張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威脅我了,明目張膽地威脅我。
如果我把溫柔這個人供到裴應那裏,那麼,我恐怕也離死不遠了。
然而,當我這麼問的時候,裴容竟笑了起來,那笑裏藏著極盡的諷刺:“江童,你的人生就是給別人當傀儡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好呆啊。”
傀儡。
呆。
對,他說得對。
我完全接受,所以回以他一個笑,說:“是啊,這就是我的人生。所以,如果你很在乎溫柔,不想我傷害她,那麼請你將我真正要找的女人交出來,免得傷及無辜。”
“真是病得不輕。”裴容搖搖頭,好笑地看著我,“你覺得我會交出來?我那麼愛她,怎麼可能讓她受半點傷害?江童,我突然覺得跟你鬥誌鬥勇有點意思,不過,你得有機會跟我鬥。”
說完,他拎起藥箱就出去了。
正好張蒙進來,看了看裴容的身影,問我:“他找你?”
我點了點頭,就聽張蒙很認真地跟我說:“你有沒有覺得裴容對你很奇怪,忽冷忽熱的?”
我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淡淡地說:“也許吧。”
然後她問:“可是為什麼呢?他對我就不是這樣。”
我沒接話,她繼續說:“那段時間故意跟他交往時,他對我一直很好,從來沒發過脾氣,有多少女人就喜歡這種百依百順的男人。但我就是覺得缺了點什麼,好像是情趣,一點意思都沒有。當時我在想,或許是因為我不喜歡他的緣故,所以他的百依百順我並不喜歡。”
突然,張蒙拉住我,我詫異地看著她,她問:“我跟你說了半天,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我眨巴著眼,問:“那我要有什麼反應?”
想了下,恍然道:“你是說裴容對我的態度其實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