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一樣,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我跟我媽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不平等了,不,是無法平等的那種。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她於我而言,是高高在上的。
對,就是這種感覺,因為我看她的時候,我必須是仰視的。我不是故意的,這是一種自然的表現,無緣無故我心裏就有了這種認知,然後不自覺地內心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聽我這樣一問,我媽媽挑起她精心修剪的細眉,笑出聲來。
“嗬嗬。”
就連這種笑,她都顯得那麼的有內涵,說:“是吧?我也覺得。但小童你記住,不管怎麼變,我都是你媽,我的生活,我的一切行為都是在圍著你們轉。現在除了你們,除了惠遠,我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你們是我最寶貝的。”
是啊,她已經跟我爸離婚了,她就一個人了,除了我們這些兒女,惠遠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拿她的話來說,之前不離婚是因為想我爸的錢,既然現在已經離婚了,沒了經濟來源,那惠遠,自然就成了唯一的固定資產。
所以,她才讓我知道,她不能失去惠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對,她當時並沒說要讓我把他們給盡快弄出去,隻告訴我,要將惠遠保住。
有了惠遠,我們才有依靠。
從前那是在乎錢,為了錢,不敢跟我爸分開,她能下決心離婚,我真的很佩服她,這不是一般勇氣就能做到的。
我點點頭,跟她說:“放心吧媽,昨天那個人是秦明浩,是裴氏研發部的總監,跟我的關係也還好。他之前就跟我說,認識這邊警察局的人,但並不是他本人認識,而是他家親戚,好像是表哥。昨天就已經聯係他表哥了,但他表哥出差了,今天晚上能回來,最晚希望今天晚上我們應該能見上麵,到時候找他說說,看看能不能……”
“我都知道了。”我媽打斷我的話,摸摸我的臉,說,“媽媽相信你,就算到時候沒能成功,但你剛才不是說了嘛,惠遠的這次事故另有原因,我相信我們不會待在這裏很長時間的。正好我們也利用這點時間好好想想,以後我們要怎麼經營惠遠。”
我媽的一番話讓我一陣輕鬆:“嗯,惠遠的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但現在還沒找到原因。”
我又看向我哥,繼續說:“這次找裴容也是不得已的事,但確實收獲很大。就是不知道惠遠有沒有員工去過源氣廠家。因為我想的是,隻有跟廠家有密切聯係的人,才有機會讓廠家在裝源氣的時候,把危險品裝進去。”
聽了我說的,我媽眉頭一蹙,也很支持我,立刻就讓我哥想想。
我哥經過剛才的冷靜後,語氣也緩了不少,跟我們說是李敖。
銷售部的李敖?
我記得李敖是我爸招進來的,之前他跟我哥並不認識啊。
我哥說:“我出來後,身邊需要個人,我看李敖是個能言善辯的人,而且對我也很上心,就讓他做了我的助理。前段時間廠家說有個培訓,我就讓他去了。”
說完,然後我哥問:“你不會懷疑他吧,他有這個能耐嗎?要說耍耍嘴皮子可以,可這麼正經危險的事,他能幹得出來?”
其實當說到李敖時,我心裏也是一震,通過他對我的表現,我倒是不懷疑有這個可能,但一切都需要證據。
我沉思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會順著這條線往下查一查。”
“好。”我媽接話,“那就放心地去查吧,不管是誰,我都嚴懲。”
從警察局出來後,裴容還在門口等我,看到我,他漠漠地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