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將我叫過去,就是為了讓我確認死者是不是李敖。
恐怕就算是李敖的父母過來,也認不大清吧。
“是,就是他,怎麼死了呢?”我說話的聲音都是顫的,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一個死人,我嗓子都發幹,是真怕。
“你害怕?”
裴容突然問。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淡定從容,但我不得不多想,此時此刻,他這樣問,難道還想嚇虎我?
眉心一擰,說:“對,我怕,你要幹嘛?”
“嗬嗬。”他竟笑起來。
盡管現在陽光普照,但這種天氣在海邊還是覺得冷,尤其旁邊還有一個認識的死人,尤其在他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他的笑聲顯得特別陰森,我緊緊地盯著他,就怕他要做什麼動作,比如說將我摁在李敖的身上,讓我看著他慘白如紙的臉上。
這麼想著,我往後退了一步,就聽裴容說:“報警啊,你說我要幹什麼?”
然後他還真的拿出手機把警察給請來了。
做了筆錄後,裴容帶著我回去。
“剛才陳大光給我打電話了,說你給他兒子找了份好差事。”
在車上的時候,裴容跟我提起陳大發工作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對我這樣的安排是不是覺得不妥?
於是我解釋道:“研發部雖然是很看重技術的部門,但陳大發腦子靈,學東西會快,我相信他能適應。而且,他本來是在街上混的,我故意將他放在秦明浩身邊,以秦明浩的性子,應該能壓一壓他。這種安排,是不是不太好?”
我側頭看著他,他也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的想法很好,安排也好。”
我以為他後麵還要來個轉折,比如但是什麼的,然而,他竟沒有下文了。
“所以呢?”我還是問了一句。
他詫異地睨著我,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問:“所以,需要我給你獎勵?”
獎勵?
至此,我才明白,他是真覺得我安排得好。
我笑笑搖搖頭,又聽他說:“好,先留著,算你的資產。”
我沒說話,默了下後,我問他:“現在李敖死了,線索是不是就中斷了?”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次裴容也沒辦法了。
果然,提到李敖,他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昨晚在酒店說沒找到李敖時,他的臉色就已經不好,現在李敖死了,裴容的臉色更難看了。
“對,斷了。”裴容的聲音顯得很幽沉,“看來,那個背後的人不容小覷。”
此時我腦子裏不自覺地冒出陸承川的臉來。
真的是他嗎?
現在線索斷了,我的心裏先是一陣喜悅,但隨後,又沉重起來。
“除了陸承川,你還有其他懷疑對象嗎?”我問他。
沉默了許久後,裴容告訴我,看他不順眼的人早就見閻王去了。
因為見了李敖的屍體後,我眼前總浮現他的樣子,一點胃口都沒有,所以裴容說要去吃晚飯時我就沒去了,直接回家。
當我將李敖的事跟鄭檸說了後,她卻笑了起來:“劇情出現反轉了?就是不知道,這個矛頭會指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