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來得太突然,我完全沒時間反應。
唯一好的是,等我反應過來推開他時,他很自然地放開了我,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他剛剛做的,隻是向陸承川證明,我是江童,不是林欣雯。
而江童,陸承川不能親吻,裴容則可以。
幾秒的時間,我想到了這些,頭有些暈,心裏的憤怒同時也上來。
可我不想當著陸承川的麵這樣,於是我壓下心中的不悅,轉身來到陸承川麵前,說道:“我扶你去洗手間。”
他已經要吐了,有種控製不住的感覺。
可就在我的手要伸向他的手臂時,卻被他的手給推開,而且還是一種極為厭惡的表情。
並且他說:“你最好不要碰我,惡心。”
惡心?
不就是被裴容吻了一下嗎,這就惡心了?
他要是知道林欣雯背著他做了那種事,那不是要吐了?
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看著他跌跌撞撞地出門,忍不住跑過去扶住他:“我先扶你過去吧。”
“別碰我,沒聽到嗎?”陸承川喘著氣,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手還是一樣地被他揮開。
我咬著唇,盯著他的側臉,真想踹他一腳,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嘔……”
終於還是吐了,而且還吐了他自己一皮鞋都是。
陸承川罵罵咧咧,脫了鞋子就扔到外麵,還摔了一跤,撞到了頭。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地非要去扶他,可能是從沒見他這麼狼狽吧,他的狼狽讓我想到了當年離家出走的時候,也是喝得酩酊大醉,還受了路人的輕薄。當時就在想,如果我身邊有個可以依靠的人該有多好。
他可能是想看看四周有沒有服務員,但奇怪的是,這會兒服務員一個都沒有,他又迷迷糊糊罵了一句,可一看到我就眉頭皺著。
然後他幹脆坐在地上,我看到他給林欣雯撥電話了,可撥了三個都沒人接。
我氣不過,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竟朝他吼起來:“你知道她幹什麼去了嗎?她不會過來的!”
“啊!”就在我彎腰時,陸承川一下將我推倒在地,我嚇得驚叫起來,他順勢壓下,喘著粗氣:“江童,你還忘不了我是不是?如果你想跟我糾纏不清,我吻你的時候你別動。”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看著他的唇壓下,我的心突突地跳著。
當然,有裴容在,陸承川是不可能得逞的。
將陸承川推開後,裴容拉起我就往外走,我幾乎是被他拖著下樓的,然後到了外麵。
我使勁甩開他,所有怒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裴容站定在我麵前一步之遙的地方,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銜在嘴裏,眯眼問我:“你指的是哪件事?”
荷,哪件事?
他怎麼這麼會問?
要是放在平時,我肯定頭一甩就不想再說了。可今天我還真就扛上他了,沉眸看著他:“就是你吻我的那件事!”
“嗯。”他眉目一挑,揚唇,好像還在回味當時的感受,幽幽出聲,“你說的是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