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心裏是不安的,也很害怕。
雖然很後悔不該在這個時候進來,但事已至此,抱怨有什麼用?
“承川,你冷靜一點兒!”我衝他低聲喊道。
房間的門也因為他剛才的重力砰地關上了,與外界完全隔絕,他又這樣,我心裏也滋生出害怕的感覺來。
“小童,你告訴我,我還怎麼冷靜?”陸承川的聲音竟牽引著一絲哭腔,我心裏一震,“真希望不要長大,那樣我們還會跟從前一樣,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他叫著我的名字,是以前他經常叫著的稱呼,綿綿情意。
可正如他自己所言,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希望永遠隻是希望,尤其是時間這種東西。
隻是他前麵的問話,也讓我感到詫異,難道他知道什麼了?林欣雯的事他知道了?
我眉頭緊蹙,心有不安。
這時,我更加什麼都不敢說了,除非他自己親口說出來。
然而,就這樣在身後抱著一陣後,他喃喃地說:“你走吧小童,我想自己安靜會兒。”
我感覺到他鬆了手,然後聽到他坐回到床上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也不敢回,拉開門後,跟他說:“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我能做的,你給我打電話。”
踏出房門後,我一邊鬆了一口氣,一邊又為他的事感到心情沉重。
看起來,林欣雯的事他好像是知道的。
所以那天玩桌球的時候才會把自己喝得那麼爛醉?
就在這時,我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陸承川發的,他問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不用再猜了,他不僅知道林欣雯的事,還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事。
此刻他的心情很沉重,而我的,也跟他一樣。
拿著手機,手指在鍵盤上敲著,可又刪了,到底要怎麼回複才會讓他心裏好受些呢?
我頓時詞窮。
就在這時,裴容的聲音突然出現:“真是激烈。”
我抬頭一看,還真是他,他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不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激烈?
剛才我看到的確實激烈,可那也跟我無關呀,對著我說是什麼意思?
心裏想得太多,而且總想著他是在挖苦我,所以我不想理他,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打算出去的時候再回。
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裴容拉住我的胳膊,我低頭蹙起眉,看著他的手,聽他說:“我取個東西,你等我一起。”
為什麼要跟他一起?
我對他的氣憤還沒消呢,於是語氣不怎麼好地問他:“有什麼事嗎?”
他睨向我,同時鬆了手,說:“有事。”
淡淡地說完這兩個字後,他就走了,我看著他走向我們剛才待過的那一桌,彎腰在椅子上不知道拿了什麼。
心想,不是吧,還真有東西丟這了,怎麼服務員收東西的時候也沒發現嗎?
我手裏捏著手機,心裏著急要給陸承川回信息,不耐煩地看向他:“到底什麼事,你快點說行嗎?”
他不急不慢地走過來,掃我一眼,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似的,說:“走吧。”
然後帶頭下樓,我也就跟在他後麵。
“到底要說什麼?”我不耐煩地在後麵喊他。
他回頭,哼了一聲,說:“告訴你你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