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我平靜地跟她說:“真的很抱歉,我無法答應你。”
其他的,也不用再多說了。
聽到我這麼說,溫柔很訝異地看著我。
可能在她以為,她好言好語地跟我說了後,我就應該理解她而聽她的。
然而我拒絕了,所以她有些接受不了,微微搖頭表示不解:“為什麼?自從我第一次遇見你,就覺得你跟別人不一樣,所以我也拿你當朋友。而且我也發現了,你並不喜歡裴容,所以離開他,離開裴氏,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你為什麼不答應?”
是,這就是她的自以為是。
我實在沒想到,她會這樣想。
也有點懷疑,我之前看她,是否有些高看了?
除去這些,如果我想什麼時候離開就能什麼時候離開,好真是太好了,我日夜盼著後麵的這三個月能當三天來過,一天不過我就膽顫心驚。
所謂夜長夢多,也就是這種感覺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我淡淡地說,平靜地看著她。
溫柔看著我,像才認識我一樣,而後笑道:“你果真是不一樣的。可就是因為你不一樣,我才擔心裴容會對你動心。”
說完,她靜靜地看著我,似乎在確認我的眼神。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肚子,笑道:“孩子都有了,你還怕他對別的女人動心?”
這回,她沒有接話,隻淺淺地笑著。
不過,她能這樣擔心,我也覺得正常,畢竟我跟裴容走得確實挺近,但要說動心,恐怕不會再到那一步。
談話至此也差不多了,我再次跟她重申:“我跟你保證,我跟裴容都是因為工作關係才走近,不會發生你想的那些。至於離開他,離開裴氏,那是遲早的事,你也不用這麼著急。”
“所以,你現在不會離開。”她跟我確認,眼神裏有一股固執。
我點頭後,她頓了一下,起身道:“好,我知道了。”
人走,茶還未涼。
我們點的龍井,都還一口未喝。
溫柔幾乎前腳剛走,裴應就往她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下,開口第一句便是:“幹得漂亮。”
這種誇讚感覺並不怎麼好。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繼續道:“江童,大半年過去了,這是你幹得最漂亮的一次。看來,男女在一起,還是要做點實質性的東西才能見成效。”
他輕嗬一聲,搖搖頭,一副看不起我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說出這種話來,還是這種讓人看著生厭的語氣。
突然之間,我想到在灣裏時裴容跟我說的,頓時明白裴應的意思了。
隻是,我跟裴應什麼都沒做啊。
短暫的沉默後,我幾乎已經猜到裴應接下來要做的事。
不免有些緊張:“所以您覺得溫柔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
裴應沒有馬上接我的話,沉默了幾秒後,他搖頭輕笑:“不見得。”
而後他接著說:“但不管怎樣,她是反應最強的那個。”
我想到一個問題,不禁問道:“您不是答應過裴容,不會對她怎麼樣嗎?”
“嗬嗬。”裴應是一副鄙夷的神色,說,“你懂什麼?”
然後,他就站了起來,還沒等到服務生過來,就走了。
臨走前,還交待我一句:“繼續跟裴容保持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