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的詫異慍怒不同的是,裴容倒是一臉的悠哉,看著我,幽幽地說:“按個手印而已,這麼磨嘰。”
磨嘰?
我不讚同了,跟他強調:“我這是被迫的!”
他笑著說:“這世上有多少事不是被強迫的?”
雖是笑,可我卻讀出了另一層意思,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我一時沒有說話,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他就遞給我其中一份,說:“收好,證據。”
接過協議,又掃了一眼後折起來,我說:“現在沒事了吧?”
他想搞的東西都搞好了,我想,我也沒有再在這裏待下去的必要了。
沒想他卻奇怪地看著我,問:“就沒什麼要跟我交待的?”
“什麼?”我重複地問了一遍。
到現在我還覺得這協議簽的有點蒙圈。
裴容將東西收到抽屜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薄唇微微一動,說道:“那我提醒你一次,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你幹什麼了?”
樓下?
我微微一愣後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跟陸承川的電話,但我想,他一定是聽到我最後的話了,否則也不會突然把我拉到樓上來跟我說什麼女朋友的職責,還簽了這麼一份奇奇怪怪的協議。
好像我就這麼被他套進了圈子裏。
到這時,我也隻有跟他明說:“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我心裏盤算著,難道你還想問我出去幹什麼、跟誰見麵不成?
才這麼想呢,裴容就說話了:“好,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不是問我話,而是直接跟我一起去,這招真夠高的。
我跟陸承川一起,裴容去的話算什麼?不僅我覺得不合適,想想陸承川,他如果看到裴容,他會怎麼想?
其實說白了,我跟陸承川的這次見麵,不過就是對我們的過去說聲拜拜而已。
充其量,這不過就是個告別儀式。
“不方便。”我說。
裴容說:“我不放心。”
我這還沒從他房間出去呢,裴容他自己就先出去了,等我出去,裴容就在客廳辦公。
看來,他是真想就這麼看著我一天了。
而我,在裴容這麼決定後,我就在想,他這邊肯定是沒法改變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麼跟陸承川說呀。
就在我擰眉不展時,鄭檸從我房間出來,瞥了一眼樓下的裴容,問道:“他怎麼你了,這麼愁眉不展的?”
我朝她“噓”了一聲,往她那靠了靠,說:“剛剛我跟他簽了一份協議。”
“什麼協議?”鄭檸好奇地問。
同時,我將手裏的那份協議拿給她看,她邊看邊笑,在我的怒瞪下,她把嘴巴給捂住,憋著嗓音說:“你不覺得你們很幼稚嗎?多大的人了還簽這種玩意兒,笑死人了,難道還怕人跑了不成?”
怕人跑了?怎麼可能!
這事到鄭檸這怎麼就解讀成這樣了?
然後她正經地咳了一聲,認真地說:“我看這家夥還沒忘記你,故意用這種方式將你給套住。”
“嗬嗬。”我白她一眼,“他當然不會忘記,等著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