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嘴裏咀嚼著飯,菜還沒到嘴裏,我眨巴著眼望著他,愣愣道:“沒看什麼呀。”
他勾唇淺淺一笑:“嗬嗬,我以為我臉上開著花兒呢。”
我癟癟嘴低下了頭。
剛才他坐在那邊的時候,不是,確切地說,是從我進到這個房間後,我就一直時不時地看他,尤其是看他的背。
因為我猜測他是受了裴應的鞭笞,所以總是想弄清楚。
沒想到竟被他發現了。
之後我們就再沒說話,專心吃飯了。
像這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吃飯也不是沒有過,甚至更親密的時候都有過,但那畢竟是以前的事了,事過境遷,人心也變了,我有點不適應現在這種狀態,但又不想讓他說我什麼,所以隻好厚著臉皮,就這麼低頭悶吃起來。
突然,碗裏多了一塊紅燒肉。
我抬眸一看,裴容的筷子正好從我碗裏抽回去。
我眨巴著眼抬頭看他,他說:“最近家裏也沒燒肉,正好這味道還不錯,你多吃點。”
呃,這話說的,怎麼搞得我很想吃肉呢。
的確,我是想吃肉了,而且剛才在咬了一口肉之後,心裏就在想,這沈灩清怎麼這麼會燒,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她不僅會燒菜,而且燒的還這麼好吃。
所以就在那肉上多看了兩眼,可能就是這兩眼讓他發現了。
我更不好意思了,連忙用勺子把這塊又退還到他碗裏,說道:“你吃你吃。”
裴容沒有說話,卻是將他碗裏的肉都給了我。
我困惑地看著他,他臉色竟有些沉:“別再給我了。”
然後快速地吃著,我見他快要吃完了,就趕緊吃起來,不過這肉吃的還真是有負擔,等下他不會說我這麼能吃,把這麼多肉都吃了吧。
忽然,我又一轉念,我這是在幹什麼呀,何時變得這麼婆媽了?
於是就大大方方地吃起來。
我正吃的有味時,眼角的餘光看到裴容總是用手撓背,出於關心,我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哦。”他隨便應了一下,說,“沒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癢得厲害了,隻見他眉頭一緊,放下碗筷,直接去了浴室。
數分鍾後,裴容悶悶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江童!”
“啊!”我這邊應了一聲。
又聽到他喊道:“你過來一下。”
“哦。”
一邊應著他,我一邊拖開椅子過去。
我什麼也沒想,直接就衝了進去,關鍵是他門並沒有關,我一是也沒有想那麼多,沒想一進去,就看到一個沒有上衣的好身材。
一頓,轉身就要走,卻被裴容一把拉住,不悅道:“怎麼又走了?快幫我看看,是不是旁邊長了很多小包?”
哦,我在心裏默默應著。
他說完後就將背向我轉過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簡直嚇一跳,如此結實的後背竟是傷痕累累,而且大部分還是有鮮血流出來。
難道這就是今天他父親在他身上留下的?
這情景來得太突然,原本我是想等他把飯吃了再說說江小瑜的事的,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切就已經呈現在我眼前。
腦子裏突然湧現出裴容剛進家門時虛弱的樣子,我不禁心頭一緊,喃喃道:“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