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我這句話,整個房間變得鴉雀無聲,我盯著裴容,裴容也盯著我。
片刻後,他勾了一下唇角,幽幽道:“我說我想幹你,你會怎麼樣?”
什麼?
什麼也沒想,我直接把手裏的手機向他砸過去。
可能是我對他期望太高,覺得他不應該是個思想如此輕浮的人,也覺得他應該尊重我,畢竟,從跟他相處的這麼些天來看,他的確很尊重我,對我也很好,否則江小瑜怎麼會有那樣的認知呢?
所以他這種話一說出來,我就對他特別失望,也特別生氣,氣得我想砸死他,以解我對他的一片錯誤認知。
而且我更生氣的是,我竟然是因為他而生氣,還竟然被他牽著自己的情緒走,我很生自己的氣。
然而,我的手機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他的腦門,正中央,手機落,鮮血流。
所有的底氣在看到那道小血流而統統躲了起來。
天哪,他怎麼也不知道躲一下呢?
“你什麼意思裴容?”我氣極敗壞地大步跑過去,直接站在他麵前,質問他,“你為什麼不躲,萬一砸到你眼睛怎麼辦?”
可笑吧,我的注意力已經被我自己成功給引走了。
裴容本來是有些生氣的,因為我從他臉上看到了瞬間的冷情。
不過,也隻不出零點幾秒的時間,他就變了,看向我的眸光就是異常柔和,我越是氣極,他越是上揚著唇角。
是的,沒錯,他在笑。
腦門都破了,他還能笑出來,我是真怕把他砸出什麼後果來。
後來的事就自然不用多說了,我緊張兮兮地找來藥箱,給他消毒上藥。
最後我問:“要不要去醫院拍個片子?”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笑問:“怎麼,怕我賴著你啊?”
我動動嘴,沒說話,心想,腦子壞了是你的事,能賴著我什麼事啊?就算是賴著我也說不過去,我可是讓你去拍你不去的。
這麼一想,那我是不是還得拿個筆紙立下字據什麼的?
“江童,你很關心我嘛。”裴容的話拉回了我的思緒,我假兮兮地一笑,說,“關心你就是關心我。”
他微微點頭:“不錯,能活學現用了。”
還記得嗎?下午從我爸家裏回來時我問他的,為什麼要幫我?他的回答是幫我就是幫他。所以呢,他的活學現用就是針對我剛才說的那句話。
真是。
我搖搖頭,不過一碼歸一碼,我還是沒忘記警告他:“不管你安的是什麼心思,總之,別太過分。”
其實我說這話頂多給自己壯壯膽,我哪有多少能耐去對付他呀。
裴容卻笑:“你覺得你值得我為你動心思嗎?”
睨著他,我漠不作聲,咧嘴一笑,心想,這樣最好。
不過我也等於得到個答案,江小瑜觀察到的,就是假象。
隻是,我還當真了,害我上樓丟了個人。
當江小瑜看到我們下樓,尤其是看到裴容腦門上的傷時,大為驚歎:“剛才真嚇我一跳,你們在上麵幹什麼呢?搞得啪啪響的,太激烈了吧。”
我白她一眼,問道:“飯好了?”
“好了好好。”江小瑜解下圍裙,“這不正準備叫你們下來的嘛,沒想你們就出現了。”
吃飯的時候,江小瑜問裴容:“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裴容看了我一眼,微笑:“我不疼,有人已經替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