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眨巴著眼看他,他眼裏一片柔和清澈,讓我有些動容。這樣的裴容我還真的很少見到,似乎,有點回到從前了。
從前……
“阿容。”
溫柔的聲音突然闖進來,我像做賊心虛一樣連忙從裴容懷裏掙脫出來,還狠狠剜他一眼,他卻笑得邪魅,差點把我魂給勾去了,真是個妖孽。
不過,我也沒有再繼續夾菜,而是將菜端起來,準備把它們端出去。
與此同時,溫柔從外麵進來,一臉的憂鬱。
我看她一眼後,換上冷凝的表情,心想,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溫柔。
可是,再怎麼以前,我跟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我現在就是討厭她,我不為自己現在這種感覺而覺得羞愧。
出了廚房的門,我正好看到溫叔叔將視線從這邊移開,貌似剛剛他跟溫柔鬧了一些不愉快。
“你怎麼會住在這裏?”
我把菜放下後,正準備去廚房,溫叔叔突然問我。
我手腳一頓,連思想都頓了一下,因為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質問,就像我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一樣。
可以說,他的語氣非常不好,聽著讓我很不舒服。
就這幾秒的時間,我就想到我剛下車看到他時,他看我的那一眼神,還有我喊他時,他那不屑的樣子,頓時我就不爽起來,憑什麼他要對我這樣?
所以,我回他道:“難道溫柔沒告訴您嗎?”
當我反問他這句話時,我就想到,他們是叔侄關係,既然他過來了,那溫柔就有很大可能會告訴他裴容家裏住了另外的人。
因為從他們兩人的感覺來看,他們確實是鬧了矛盾,如果我是溫柔,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給自己減少麻煩,我肯定會把有些事情提前說。
而且我確定,溫柔告訴他了。因為從他的眼神裏我就看出來。
溫叔叔很詫異我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可我則繼續道:“還有兩個菜,我去拿過來。”
“你等一下。”我剛轉身,就被他喊住。難道是想給他侄女和裴容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是長輩,他叫我,我自然是要停下來。
轉身時,我露出一慣的笑容,問道:“有什麼事嗎?”
他睨了我一眼,問:“你還記得我嗎?”
嗬,看來,他是記起我是誰了。於是我說:“當然記得,您是溫柔的叔叔。”
說完,我又是一笑。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裴容帶我過去的時候,他囑咐我不要說話的,後來溫叔叔還跟我聊得很好呢。
所有跟裴容有關係的人,我都記得很清楚,包括溫叔叔。
既然認識,我還這個態度跟他說話,這是不是讓他有點接受不了?哈,誰叫他一開始要一副冷屁股貼我的熱臉呢。
溫叔叔訝異過後就是大方地一笑,又問:“你一個女孩子家住在一個單身漢家,你家人就不會說你嗎?”
家人?
我笑了一下,亦是大方地說:“我沒有家長。”
溫叔叔雙眼眯起,現在我在他這個大人眼裏,就是個沒人管的孩子,而且還不懂得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