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我趕回去之後,裴容卻不在家,但家裏有人,是溫柔。
“江童。”她挺著她那已經顯懷的肚子,敞著外套,衝我問道,“你是不是回來送裴容的?”
我看著她,心想,她是怎麼知道的?一時沒有應答,聽她繼續說道:“你晚了一步,他已經走了。”
走了?
虧我還裝作一副肚子疼的模樣,稍微彎了腰呢。
這麼一聽,我直起腰杆,笑道:“是吧,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回來休息的。”
溫柔的視線瞄向我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撫著自己的大肚皮,也是笑著,說:“我去給你弄點紅糖水,咱們說說話唄。”
眉眼一壓,我向廚房走去,經過她身邊時,說:“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我哪敢讓你泡水,你可別累著,我自己來。反正我已經回來了,坐著躺著都一樣,都是休息,到時候我就免為其難地陪你說說話吧。”
頓了一下後,我故意湊到她跟前,說:“平時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吧。”
說完,我勾唇笑了笑,轉身去向廚房。
一轉身,我臉上的笑容就收了。
我花了一番心思從公司回來,那斯倒好,竟然提前出發了,這一刻,我真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而且回來了還要麵對溫柔,聽她揶揄我,我倒要看看,等下她想跟我說什麼。
當我捧著紅糖水出來時,溫柔已經半躺著靠在沙發上,那樣子就跟個太子爺似的,讓我看著心裏真是特別不舒服,這是她家麼,怎麼這麼自來熟呢?
這是什麼音樂,胎教?
仿佛看出我微疑的表情,溫柔像以前一樣溫柔地笑著,說:“還沒懷孕的時候就聽胎教音樂了,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像裴容一樣那麼會唱歌。”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坐定後,喝了一大杯,熱熱的,很舒服。
“說真的,江童,你回來難道不是為了送裴容麼?”她又把這個問題拿出來說,搞得很了解我似的。
我注視著她,淡淡道:“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她很悠閑地說,心情很好的樣子,“我隻是想讓你弄清楚,裴容是我的男人,你雖然跟他關係好,但也要注意避嫌。”
避嫌?
聞言,我眉心一擰,心裏莫名有股無名火衝上來,可我沒有發泄的出口,一時沒有說話。
溫柔繼續道:“你住在這裏我就不說了,但請你自重,畢竟,你是個女孩子,以後也是要嫁人的。”
她為我考慮的可真細啊。
我抿了一口紅糖水,卻沒有先前味道甜了,甚至有很多的苦味在裏麵。
其實,這才是它真正的味道啊。隻是我被假象迷了雙眼,掩蓋了它原來的真相。
似乎在一瞬間就看清了一些事,頓時讓我有些落漠,更無力與她辯駁,隻是靜靜地聽她說著這些道理。
是的,從某種方麵來說,她是對的。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溫柔見我不作聲,認為她是說到我心坎裏了,繼續道,“上次你就跟我說,再過四個月你就會離開裴氏,我不知道還作不作數。但我們要結婚了,我不想你還跟他有所交集,至少,第一步你要做到從這裏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