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遇到紅綠燈,我被迫停下,等待時間給了我思考的機會,我在思考,為什麼我會有種失落孤獨的感覺?
紅燈滅,綠燈亮,方向盤打起,車子駛向我自己的家,確切地說,是我媽的家。
想起我媽,上次在我父親那裏時,我看到她和我哥,那麼現在呢,他們會在哪裏?
十來天過去了,我沒有回去,也沒有聯係他們,他們也沒有聯係我,就是不知道裴容還有沒有行動。
當初我請求他幫我收回我父親的房子時,他問過我惠遠的事,如果我開口,惠遠也將會成為我的名下資產。
但我不想,我的目的不是讓他們一無所有,我隻是氣憤他們對父親的行為,而惠遠,那是我哥一手辛苦做起來的,他出獄不久,如果手上沒什麼事做,恐怕難免會想歪。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拉回了我的思緒,側頭一看,竟是裴容打來的。看到他的名字,我的頭腦有一瞬間的放空,然後猶豫了數秒後就接聽起來。
“幹嘛呢,到現在才接?”一開口,裴容的語氣就不好。
我垂下眸,默了下,說:“哦,不好意思,我在開車呢。”
那邊沉默了下才開口:“那你先開車,等到家了再打給我。”
還要打給他?
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想起昨天我特意撒謊跑回去就想送他一程,可卻連最後一麵也沒見到?
現在聽到他不悅卻又有種溫柔的聲音,又讓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難道這十幾天的相處,讓我對他有了依賴的心理?
怎麼可能呢?這太可笑了。
勾了勾唇,我把車停靠在路邊,問道:“我把車停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裴容那邊默了下才說:“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說話,等你到家了我們再好好說。”
後麵的語氣也漸漸平緩,可我心裏的無名火卻莫名升起來,一下子爆發出來:“裴容,你自己的事忙好了嗎?”
其實我想說,過兩天你就要結婚了,那些事你都忙好了嗎?這種時候你還給我打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結婚”這個詞,即便不是麵對著他,我也說不出口。
顯然我的口氣不好他意識到了,那邊頓了下後說:“快了,忙好了就回去。”
這斯,為什麼說話這麼答非所問呢?
我一時沒有說話,他接著說,語氣有些曖昧:“江童,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哦,我想你了。”我聲音很大,然後衝他道,“你做夢呢吧!”
然後使勁摁了紅色鍵,把電話掛了。
迅速啟動車子,一路往前開,期間裴容的電話又打來,連續好幾個我都沒接。
漸漸地,我的視線模糊起來,我憤恨地用力抹去,真是神經了,簡直了。
我對自己的行為非常不理解,把這股怨氣發泄到裴容身上,所以一看到他的來電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他,我又怎麼會這樣?
而且我連應該不應該這樣都弄不清楚。
裴容的電話一直打個不停,我看著好煩,隻好把手機關了。
想來也是好笑,那一刻,仿佛我這手機是為著裴容一個人似的,對他不高興,竟就把它關機了。
回到我媽家後,院子的門是開的,我剛把車停下,我哥就從裏麵出來,看到是我,不等我出來,他怒氣衝衝的奔過來,把我從車裏拽出來,一個巴掌扇到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