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坤的腦細胞成噸成噸的死,
基本上都是自殺。
這種場合,
這種情景,
無疑是現場捉奸,板上釘釘的事實…
狡辯?
狡辯有用?
一元生氣了,
出人命那種…
恐懼,驚愕,疑惑,
各種思緒在此刻翻成了一道八尺高的駭浪,將李小坤拍的渾身冰涼…
他不知道為什麼鄰居的女友會出現在自己店的浴室,
更沒想到這一跤把動作摔的淋漓盡致,
陰謀?
陷害?
還是純粹的誤會…
他沒空思考,
因為所有人,
在這一刻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悄無聲息的在房間內擴散開來…
少女的眸子,
冷的慎人…
李小坤像隻案板上的鹹魚,等待著那一刀的來臨。
有上帝麼?
沒有。
後悔藥呢?
也沒有。
誰能救救我…
不好意思,這裏沒有神,但是,
有我…
就在一元拇指微動,桃木劍即將出鞘的刹那,
煎餅突然站了出來?
他沉著臉,很黑,凝重的語氣像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事:“咳咳…我來說句公道話…”
李小坤抖了下嘴:“煎…煎餅…”
“你給我閉嘴!!”煎餅突然瞪著眼睛,衝李小坤一聲怒吼,這一嗓門,是所有人印象中,最大的一次。
一元也被吼懵了,呆呆的看著煎餅。
“你這個畜牲!你對得起一元大嫂麼!”煎餅張口就罵。
李小坤吸了口氣,剛要說話,突然看到煎餅的眉頭輕輕一揚,稍縱即逝。
這是……
暗示?
主仆間的默契,
永遠在一瞬間產生…
李小坤心裏有數了,煎餅這是欲擒故縱,可他要把自己往哪帶呢?
“煎餅,你相信我麼?”
“我相信你個鬼!你當我是瞎子,當所有人都是瞎子麼!!啊?!”
煎餅說話間,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很明顯,局麵已在掌控之中。
李小坤吸溜了一口鼻涕:“煎餅,你聽我…”
“閉嘴!閉嘴!閉嘴!!”煎餅抬起頭:“我問你,一元對這個家怎麼樣?嗯?”
李小坤點了點頭,喃喃道:“好…”
“那她對你怎麼樣?!啊?!”
“也…也好。”
“去你大爺的,什麼叫也好?”
李小坤愣了一下:“啊不,是忠心不二,三從四德,賢妻良母,勤儉持家。”
“嗯…”
煎餅點了下頭:“那你還背叛嫂子?!你特麼有人性麼?!你連狗都不如!!”
“……”
李小坤雖然被罵的狗血噴頭,但他知道,機會來了。
煎餅在大家都憤怒的時候先發製人,吸引注意力,接著一個拍馬屁式鋪墊,將一元穩住,最後偷梁換柱,改變重心,嘖嘖…看不出來,這膽小如鼠的煎餅竟然如此心細的一麵。
李小坤不敢怠慢,抓住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連忙搖頭道:“不!!煎餅,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鬼信!”
李小坤咽了口唾沫,抬頭看著女人:“尿完了,把手抽回去………哎等等,幫我抖兩下…”
“……”
時髦女孩穿好浴巾,滿不在乎的靠在扶手上,看樣的,還想抽根煙…
李小坤恨的牙癢癢:“煎餅,我一下午都在修煉…回來後就聽到樓上有洗澡聲,我一直以為是一元,誰…誰特麼知道是這女人啊?!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她叫波波!”劉權威叫了一嗓子,竟然點了根煙,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臥槽…
你特麼還是男人麼?!
這是你媳婦啊?!
萬一真和老子擦槍走火,你這頭發就不是這色兒的了!
煎餅抬起手,指著女人:“這畜牲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嗨喲…屁大點事,看你們鬧的…”女孩滿不在乎的擺了下手。
“快說!”
“快說!”
李小坤和煎餅同時咆哮。
女孩嚇了一跳:“幹…幹…幹什麼啊你們!不就洗了個澡麼?大驚小怪的!要不是隔壁裝修,我才懶得往這跑呢!切…”
“嘿呦喂!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別人家門開著你就能隨便進啊?!得虧我老大定力足,要不然,你早就!”
“我發現你這智能小狗話還挺多,哪買的?進口的吧,哈尼,我也想要!”
“要你大爺的葫蘆蛋,滾…”
煎餅翻了個白眼,回頭看著一元:“嫂子…你看…這是場誤會…”
一元眨了眨眼睛,輕輕的走了一步。
就這一步,
李小坤寒毛蹭的一下稍息立正,
一元緩緩的,如死神般擦肩而過,來到沙發前,蹲下身子,摸了摸小葫蘆的腦袋。
小葫蘆甜甜的笑了笑,單薄的小嘴嘚不嘚了好一會,一元點了點頭。
“哦……知道了…”
她溫柔的將小葫蘆放進懷裏,看都沒看李小坤,徑步走出了門外…
“呼……”
李小坤一屁股癱軟在地上,抬頭瞪著女孩:“還愣著幹嘛?”
女孩翻了個白眼,嘟著嘴可憐巴巴的衝到了門外…
“唉…”
劉權威惋惜的歎了口氣,哈哈一笑:“沒想到哈,老李,家庭地位挺顯著啊?哈哈…”
“滾…”
李小坤吐了個字,也沒心情洗澡,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
“等一下!”
耳邊一聲輕喚:“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李小坤低下頭,隻見煎餅閉著眼睛,揚起脖子,高傲的挺著胸脯,像個凱旋而歸的大將軍,等待著封候加冕。
嘿嘿…
李小坤自然不會忘了煎餅的功勞,在如此緊迫的條件下都能臨危不亂,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他蹲下身子,掏出一根煙,給煎餅點好:“爺,慢用!”
“亮堂!”
煎餅美滋滋的嘬了一大口,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嘩啦…”
拉上卷簾門,眾人朝家走去。
劉權威的店,燈還亮著,李小坤對這對小年輕簡直無語,奔放的思想險些釀造大禍,以後,還是離遠一些吧。
回到家,史大爺和煎餅看電視去了,一元在製作符紙,李小坤也不懂,但他算長記性了,悄悄的來到一元身邊,坐了好一會。
“一元…”
“嗯?”
“內個…和你彙報一下,我等會兒出去一趟,去東山墳墓,和修斯找個人。”
一元對李小坤這般舉動有些意外,不覺間悄悄代入了角色,輕輕點了下頭:“哦…”
“那…那我去了哈,給我留門。”
說完,灌了口水,走出了門外。
“嘖嘖嘖嘖…想不到你也是個情種啊?”修斯探出腦袋,半眯著眼睛。
“邊去。”
李小坤翻了個白眼:“那是我娘走之前交代好了,不論怎樣,都要相信這丫頭,不能辜負她。”
“呦嗬…還拿娘當擋箭牌,自己慫就認。”
“什麼叫我慫?這是男人,男人的包容,你懂個錘子。”
“我不懂??”
提到愛情,修斯這個守護千年愛情的人當之無愧最有發言權:“哼…等你有能力保護一元的時候,再談包容吧。”
“你!”
李小坤聽得牙癢癢,捏著拳頭:“我倆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我先說好啊,今天的三次修煉已經結束了,我現在跑到東山,不許撇骨頭!”
說完,帶著滿腔的複雜情緒,一頭紮進了黑夜之中…
一個小時後,
東山墳頭,
李小坤趴在冰涼的石頭上,喘息良久,吃力的支起身子,脫去外套,用力一擰。
“嘩啦啦”,
汗如雨下。
盤腿而坐,涼風吹在身上,愜意無比。
對於一個修煉的初學者,李小坤不會浪費任何一次機會,他均勻的吐納著呼吸,將肌酸一點一點的吞噬,煥然一新的靈氣開始在體內第二座劍穀之巔凝聚成一團稀疏的星雲體…
“呼……舒服!”
捏了捏拳頭,李小坤感到體內充盈著滿滿的力量,這種力量在心中潛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種安全感。
力量越強,
安全感越大,
這就是李小坤最大的感受。
憑借記憶慢慢摸索到安公主的墳前,卻忽然發現坐著個女人?
李小坤心裏一驚,
這個點,
誰會來上墳啊?
難不成是……
僵屍?
想到這,李小坤心中有些激動,又有一點害怕。
他貓著步伐,一點一點靠了過去…
就在距離女人還有五米的距離時,女人突然轉過頭。
“呦?!是你啊!”
李小坤瞪著眼睛,看著麵前這一頭黃色大波浪:“認識?”
女人笑出了聲:“也不怪你,自從進了這身體,連聲音都變了。”
“你是…安公主?”李小坤抬起眉頭。
“正是。”
“我天…真麼漂亮啊!”李小坤感歎一聲,又泛起了嘀咕:“等等…不對啊?你們是曙靈,怎麼會…”
“裝!還裝是不是,這身體不是你送來的麼?”安公主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李小坤瞬間想起自己在火鍋店時,一元被葉華派的殺手襲擊,之後她將屍體都送到了這裏,稱不想欠人情。
回想到這,
李小坤豁然開朗,點了下頭:“嗬嗬…沒錯,這身體…習慣麼?”
“還行,就是這身皮衣太難受了。”
“殺手都這麼穿,將就將就吧…”
“想不到把陰元給你的確是個劃算的買賣。”
“呦嗬?”李小坤樂了,看來一元沒猜錯,這安公主確實打著小算盤。
“買賣劃不劃算,得看你怎麼理解。”
“嗬嗬。”
公主嫵媚動人的瞪了眼李小坤:“我覺得,我虧了。”
“虧了?!”
李小坤撇撇嘴:“幾十個屍體,換一個陰元,能虧麼?”
“又不是所有曙靈都能附體,他們修煉不夠,有一半屍體都廢了,埋了。”
公主惋惜的歎了口氣,旋即撓有興趣的看著李小坤:“怎麼…今天來找姐姐解悶還是解火啊?”
李小坤抽了下嘴角:“兩個都不解…我嘛……嘿嘿,有兩件事想請姐姐幫個忙。”
“兩件事?”
安公主眼睛轉了轉:“上回讓你給我燒的錢你都沒燒呢,俺男人又去麵試鬼差,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我一屁股債,要是被債主追上來,那可怎麼辦…”
說完,可憐巴巴的眨了下眼睛。
李小坤咽了口唾沫,我擦嘞,還特娘鬼差,當老子沒去過陰間啊?我看八成是你男人不要你了吧!
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會說。
至於欠債還錢,李小坤也懶得研究,不就是燒點紙麼?這對他來說還是比較容易。
“…安公主,這事兒怨我,上回出了點事,這屍體你也看了,我是真沒時間給你燒,不過別擔心,我明兒一早就給你辦。還有,這手機你拿著,如果有人來了,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哦…”
安公主接過手機,不動聲色的揣進兜裏,飛了下眉毛:“說吧…什麼事?”
“嘿嘿…”
李小坤搓了搓手:“安公主,你會…打手槍麼?”
“啊?”
安公主明顯愣了一下,眯著眼睛,一副“你個老油條”的表情,嬌嗔的捏了下李小坤臉,二話不說,伸手就…
“臥槽!!”
李小坤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肚皮一涼,猛的後跳一步:“姐!自重啊!”
“咦?!”
安公主有些生氣:“耍姐玩呢?”
李小坤瞬間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姐,手槍,biubiubiu內個,不是呲…”
“哦~”
安公主一個秒懂的眼神,想到剛才的行為也樂了起來。
兩人樂嗬好一會,安公主抬頭看著李小坤:“怎麼?遇到麻煩了?”
李小坤苦澀的點了點頭。
安公主沒繼續問,
李小坤也沒說。
兩人坐在墳頭,沉默了好一會…
安公主深深歎了口氣:“你說打手槍,我不確定,但你要說狙擊,我這倒是有個人,非常了不起的人。”
“誰?!”
“金色惡魔!”
“金色惡魔?沒聽過啊?”
“沒關係,等我說完他的故事,你就知道了。”
李小坤點了點頭,默默的掏了根煙,思緒連同聲音被拉扯到一片殘酷的回憶之中……
他靜靜趴在石頭後麵,“幽靈狙擊手”——這是敵軍給他起的綽號,更多人願意稱呼他“死神之眼”。
被他盯住的人,隻有一種結果:死。
他必須殺人,如果他不殺人,敵人就會殺死他。
這就是戰爭,戰爭決不能失敗,而為什麼發動戰爭,並不重要。
他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就像一塊石頭。灰色的廢墟裏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影,遠處偶爾傳來零星的槍炮聲。
光線很明亮,輕風微拂,夏日的午後略有一些愜意,若在平時,這正是人們午休的好時光——他卻屏住呼吸,全神貫注。
戰場上,隻有死人才安全。
天空蔚藍,白雲飄飄,陽光明媚,好美的天氣。廢墟裏死氣沉沉,灰色的一座座建築物隻剩下傾斜的軀體,殘牆斷壁,就像一張張褪色的黑白照片。還有一具具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仿佛是在睡大覺。
“隻有死者才能見到戰爭的結束”——柏拉圖如是說,這些死去的士兵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幽靈狙擊手”稍稍挪了挪槍口,一群穿著破舊的灰色軍服的敵軍突然出現在他瞄準鏡的視野之中:這些士兵小心翼翼的躲在600米外的一座灰色大樓後麵,他們手拿衝鋒槍,不時的向北邊探頭探腦,似乎在觀察什麼,就像一群走在草叢中的小羊,提心吊膽的防備著隱藏在周圍的獅子。
“幽靈狙擊手”就是嗜血的獅子,他通過手中7.62mm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穿過一座座傾斜的樓房,一片片斷裂的混凝土石柱和倒塌的牆壁,在無數障礙物的縫隙間,在這群士兵之中,注意到一個拿著望遠鏡的40多歲的士兵。就是他,“幽靈狙擊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個士兵雖然穿著普通,但他一定是軍官。
20年來,他的判斷從來沒有失誤過。
敵軍的軍官,就是他的獵物。
“幽靈狙擊手”左手扶著冰冷的槍腮,右手食指貼住扳機,全神貫注的注視著瞄準鏡。他與目標之間的障礙物重疊交錯,軍官的身體隻在樓壁上的小窟窿後露出一點點,但這已經足夠。
“幽靈狙擊手”扣動扮機,一聲震耳的槍聲響起,600米的這一邊,灰色的大樓下,軍官猛然栽倒在地上,他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鮮血噴灑在地上,軍官變成了屍體。
“幽靈狙擊手”一槍射穿了軍官的頭。
士兵們亂作一團,兩個新兵大喊:“快隱蔽!狙擊手!有敵軍狙擊手!”醫療兵尼爾森似乎習慣了這種場麵,他蹲下身,看了看軍官的頭,無奈的說:“行了,他死了。”
一名老兵說:“媽的!肯定是‘幽靈狙擊手!’”,新兵們聽到“幽靈狙擊手”幾個字,又是一陣騷亂,他們東張西望,四周隻有一座座灰色的巨大建築物,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們來這裏前,就聽過“幽靈狙擊手”的傳說了,“幽靈狙擊手”就是這裏的獵人,他們隻能做獵物。
新兵們緊緊的靠在灰色的牆壁上,舉著槍,緊張的不得了。新兵安迪一邊發抖,一邊結結巴巴的說:“是…狙…狙擊手!他…他在…哪?我…我們…的狙…狙擊手…呢?”一名叫傑森的老兵把槍靠在牆上,若無其事的說:“大家不用怕!別怕!你們是新來的,不知道‘幽靈狙擊手’的性格。”
一個新兵問:“什麼性格?”
傑森說:“他從不殺士兵——隻要我們不衝過去送死的話。”
新兵瓊斯驚訝的說:“什麼?真的?他……他不殺我們?!他媽的為什麼不殺我?!”
醫療兵尼爾森也是老兵,他點頭說:“是的,傑森說的對,‘幽靈狙擊手’隻殺軍官。你們別怕,我們不威脅他,他就不會傷害我們。”新兵們一片騷動,新兵史蒂文覺得很有趣,微笑著說:“這個‘幽靈狙擊手’很有性格呀!”
“媽的!鬼才相信這個!他一定會幹掉我們!”新兵湯姆大喊:“我要幹掉他!”他脾氣格暴,身體強壯,槍法還可以。認識他的人都不敢惹他,猶如避瘟神一樣避開他。
“對!我們要為上尉報仇!”一個瘦弱的新兵也附和說:“我們上啊!”這個新兵雖然說著好聽的話,鼓動湯姆衝出去拚命,自己卻靠在牆上一動不動。老兵傑森喊到:“見鬼,都呆在這別動!誰也別幹傻事!”
這時湯姆已經端起m249機槍從牆後閃出身,隻看見麵前是一座座灰色的高大建築物,一排排一列列黑洞洞的窗戶和窟窿,一麵麵殘缺不全布滿彈痕的牆壁,一根根灰色的鋼筋水泥柱,以及一片片黑暗的陰影。他舉起機槍,向前方一頓漫無目標的掃射,槍聲震耳,槍口噴著火舌,遠處的樓體上塵土飛揚,又多了一些彈孔,其他士兵都緊緊靠在牆後。湯姆將槍中的子彈全部打光,這才停了下來,彈殼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廢墟裏終於安靜。
湯姆站在原地,向遠處看了看,一座座灰色的建築物仍然不動,並沒有什麼動靜,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對躲在旁邊的士兵們大喊:“幹掉他了!我幹掉他了!”那個瘦弱的新兵說:“你把他殺了!湯姆,你真棒!”幾個新兵站起身,想走過去看看,卻發現老兵們一動不動,眼神無奈,好像在等待什麼事發生。湯姆舉起機槍,大笑:“我才是神槍手,媽的!我才是最棒的!”話沒說完,他突然發現老兵們的神情有點不對勁,湯姆環顧左右,周圍還是安靜,安靜的詭異。遠處的灰色建築物裏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每個漆黑的窗口、窟窿、掩體後好像都有一個人在盯著他,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鎖定了,被人支配,無法移動。死亡的氣息彌漫在身邊,湯姆討厭這種感覺,他想躲回牆後,於是向右邁了一步,突然一聲槍響從遠處呼嘯而來,湯姆仰麵倒地,額頭多了一個黑黑的彈孔,他瞪著雙眼,摔倒在地。
新兵們都隨之一震,他們看著湯姆的屍體,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這群驚慌失措的小羊們親眼看到自己的夥伴被獅子活生生吞掉,卻無力反抗。
傑森冷笑著說:“蠢貨!有一種人從來不肯相信別人,他們隻相信子彈!”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戰場上唯一正確的道理。
那個瘦弱的新兵裝作很無奈的說:“唉,早讓他多加小心了,誰讓他太魯莽。”士兵們都安靜下來,他們靠著牆壁,仰望蔚蘭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