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語一出,雲玉琅登時大驚:“大哥!萬萬不可!你這樣做,豈不是要將小七逼上絕路……”
“那她怪誰?!”雲白鈺厲聲嗬斥,毫不留情,“絕路是她自己走的,與旁人無關!誰讓她自甘下賤,居然犯下這等大罪……”
“可是……”
“不必多說!”雲白鈺猛一揮手,甚是威嚴,“你若再替小七求情,我便將你一並從族譜中除名!”
雲玉琅一怔,冷汗如瀑:“你……我……”
赫連蒼穹冷笑:“既然如此,你等且站過一旁。”
雲白鈺等人聞言大喜:“是!謝皇上天恩!”
驟然間,場中隻剩下雲墨染一人,單薄的身影孤傲得一如往常。赫連蒼穹再度一聲冷笑,沉聲開口:“雲墨染,你究竟與何人有染,速速招來!”
“墨染沒有。”雲墨染身軀筆直,絲毫不懼,“皇上容稟,方才的事……”
“皇室清譽不容褻瀆,”一直沉默的赫連蒼寧突然開口,語聲冷如冰玉,“你若再不招認,安國公府所有人將與你同罪!”
剛剛鬆了口氣的雲白鈺大驚失色,猛地起身厲喝:“雲墨染!你還不從實招來?!難道你要將所有人都害死嗎?!咱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忍心連累無辜?!”
千萬人的千萬句指責,都不如赫連蒼寧這一句話更能將雲墨染逼入絕境,這種絕境,是心理上的絕望。
她以為寧皇叔了解她的性情,知道她是個忍不得半點汙垢的人,絕不會做出這種齷齪之事。可是……他居然相信?他居然相信自己真的與人有染,並珠胎暗結?寧皇叔,你……你好!
雲墨染緩緩抬頭,死死盯著高台上的赫連蒼寧,目光漸漸由絕望變得冰冷銳利!冷笑一聲,她淡淡開口:“十九皇叔一向睿智,想知道什麼不是手到拈來?何須如此逼問墨染?”
赫連蒼寧雙手一緊,臉上泛起了微微的蒼白,語聲卻依然平靜:“你既如此冥頑不靈,休怪本王心狠。皇上,拿下雲白鈺等人,不怕她不招!”
尖銳的刺痛瞬間席卷心髒,雲墨染身軀一晃,滿心悲憤!赫連蒼寧就如此恨她,要將她置於死地嗎?她不過是承認對他動了心,他不屑一顧便算了,何須如此報複?動心也是錯嗎?
雲墨染痛苦的顫抖令赫連蒼穹唇角泛起了一絲殘忍的微笑,點頭說道:“十九弟言之有理!來人!將安國公府所有人拿下!”
“是!”
雲白鈺等人雖是萬中無一的高手,然此時若是反抗,無異於當眾謀反!是以眾侍衛轟然答應一聲,跑步上前將雲白鈺等所有人拿下,押在了赫連蒼穹麵前!
“皇上!皇上息怒!此事純屬小七一人所為,與臣等無關!”
“是啊皇上!您要殺要剮,隻管衝小七一個人,臣女是無辜的呀!”
“雲墨染!還不從實招來?你真的想害死我們嗎?你的心腸怎的如此狠毒?!”
“賤人!做出這等不要臉之事,連累了整個王府,你簡直該千刀萬剮!皇上,快將這賤人淩遲處死!”
將她渾身劇烈的顫抖看在眼中,雲玉琅的眸中突然犯起了一股強烈的緊張和焦急:難道……成功了?身處此等絕境之下,小七是否就要衝破被封的天脈了?
雲白鈺和雲蘇瑤等人驚慌失措,求情的求情,咒罵的咒罵,一時好不熱鬧。雲墨染狠狠攥著雙拳,一招紫氣東來堪堪就要揮出,恨不得將上林苑夷為平地!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間,雲墨染眸中陡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不僅渾身的顫抖瞬間消失無蹤,甚至連語聲都變得無比平靜:“皇上,墨染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雲墨染這話一出口,雲白鈺等人登時住了口,個個麵露驚喜之色!小七若真的有法子證明她的清白,那他們豈非也可以無罪獲釋了?
赫連蒼穹聞言也是一怔,眉頭微皺:“哦?如何證明?”
雲墨染目光冰冷地看了赫連蒼寧一眼,微微一笑說道:“不過在證明之前,墨染需向皇上討個恩典,請皇上命湘王殿下賜墨染一紙休書!”
“你……”赫連擎霄大怒,幾步奔到桌前寫下休書摔在了雲墨染麵前,“像你這種不知廉恥之人,本王如何會娶?你少癡心妄想!”
雲墨染不動聲色地將休書收在袖中,這才冷冷一笑說道:“謝皇上恩典!請皇上恩準墨染暫時退下做準備!”
赫連蒼穹眉頭又是一皺:“這……”
“皇上請放心,墨染隻需一盞茶的時間即可。”雲墨染回頭指了指雲白鈺等人,“何況他們還在皇上手中,墨染安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