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家丁齊聲答應,上前幾步就要動手。雲墨染目光一寒,腳步一動剛要出擊,隻聽幾聲雄渾的破空聲從耳邊掠過,那幾名家丁登時淩空飛跌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客棧門外的地上,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啊啊!”
雲墨染一怔,抬頭看時才發現映飛正沿著樓梯走了下來,麵沉似水。隔空就能將人打出門去?好功夫,原來也是個萬中無一的高手。
走到雲墨染身邊,映飛目光如刀地盯著溫承之,語氣卻溫和得很:“姑娘可曾受傷?”
“沒有。”雲墨染搖頭,“就憑他,還傷不了我。”
“嗯。”映飛點頭,“那就好。”
“你……你……你是什麼東西?!”見識到映飛的厲害,溫承之先自怯了,卻不肯就此離開,虛張聲勢地吼叫著,“告訴你!本公子乃是吏部尚書溫啟軒之子,你若敢動本公子一根寒毛……”
“我沒興趣動你的寒毛。”映飛冷冷開口,“姑娘已經下了逐客令,你最好帶著你的寒毛立刻離開!”
雲墨染忍不住失笑:原來映飛還懂冷幽默,此番溫承之還不得炸毛?
果然,聽到圍觀百姓發出的竊笑聲,溫承之隻覺顏麵大失,臉都綠了:“你……你敢對少爺不敬?少爺劈了你!”
一聲嚎叫,溫承之刷的拔出長劍衝了過來,直刺映飛心窩要害。雲墨染目光一寒,搶上一步躲過長劍,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心窩!
若以徒手搏擊,雲墨染自知手上力道不占優,才練就了一套足以開碑裂石的腿上功夫,果然每每奏效。
萬萬料不到雲墨染的動作如此之快,溫承之哎呀一聲大叫,狼狽不堪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少爺!”
“少爺你怎麼樣?”
好不容易爬起身的家丁紛紛撲過來將他扶起,惶恐不安地大叫著。溫承之掙紮著站穩身體,惱羞成怒:“雲墨染!你這個醜八怪居然敢踢我?!你給我等著!不把你這客棧拆了,本公子跪下給你磕頭!走!回去帶人來拆客棧!”
溫承之怒氣衝衝地離開,映飛不由略略有些擔憂:“姑娘,我方才出手是否太冒失了?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無妨。”雲墨染冷笑,“你不出手,此事也難以善了。何況方才那情形,就算你不出手,我也得出手。”
映飛抿唇,眉頭微皺:“那……接下來……”
“等著吧。”雲墨染毫不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事溫承之根本不占理,他老子若不想把事情鬧大,定會阻止他亂來。否則,就算是鬧到皇上麵前我也不怕。”
映飛點頭,眸中的擔憂卻有增無減:姑娘,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自古民不與官鬥,你如此跟官家硬碰硬,隻怕吃虧的隻能是你……
罷了!無論如何,我總會護你周全便是!
玉王府內,聽到暗影衛的稟報之後,赫連蒼寧有些頭痛地撫著額頭:“雲墨染,你就不能消停幾天……”
“此事卻怪不得她。”阡陌摸著自己的下巴,“王爺,怎麼辦?”
赫連蒼寧略一沉吟,突然起身:“走,本王帶你去嚐嚐千兩銀子一道的菜究竟是什麼滋味!”
赫連蒼寧趕到雲來客棧之時已近黃昏。當他披著一層淡淡的晚霞走入客棧,那絕世的風華令雲墨染有些癡迷,竟分不清縈繞在他周身的金色是夕陽的餘暉還是他本身的光芒。
好在刹那之後,雲墨染便回過神來,上前幾步行禮:“墨染見過寧皇叔。”
一樓大廳內已經有不少人慕名而來,等候著品嚐佳肴。看到赫連蒼寧均紛紛起身跪拜:“參見十九皇叔!”
赫連蒼寧揮手:“起來吧!樓上可有雅間?本王不喜歡熱鬧。”
“有。”雲墨染點頭,“寧皇叔請。”
帶著赫連蒼寧來到二樓的雅間落座,雲墨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請問寧皇叔要用些什麼?”
任由雲墨染將菜單放在自己麵前,赫連蒼寧卻連看都不看,淡淡地問道:“可有從不曾為任何人做過的菜?”
雲墨染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有。”
“好。”赫連蒼寧點頭,“你瞧著本王適合用些什麼,做幾道來。”
這不是難為人嗎?我跟你又不熟,我怎知道你適合用些什麼?雲墨染心中五味雜陳,保持著淡淡的疏遠:“是,墨染遵命,寧皇叔請稍候。”
言畢,雲墨染轉身而去。阡陌頗有些幸災樂禍,壓低聲音說道:“王爺,七小姐對您真客氣,客氣得還不如對一個陌生人和氣。”
用你說?我感覺不出她是在刻意疏遠我嗎?赫連蒼寧看了他一眼,下巴輕輕一揚:“出去盯著些,溫承之若果真敢來,即刻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