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賜婚,你中意哪位太子(1 / 3)

赫連蒼穹暫時沒有做聲,心下卻也明白雲墨染所說乃是實情。相思苦的確不可解,否則赫連蒼寧不會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而雲墨染此舉分明是為了讓他這個帝王安心,同時借著舍去一身內力保全了她自己的性命。

畢竟,雲墨染是雲洛旗家族中第二個練成紫氣東來的人,而第一個練成此絕技的女子雲厲燃,最終成為了焰之大陸上的第一個女帝。既有此前車之鑒,赫連蒼穹自然絕不會讓赫連家的天下落入一個女子的手中。

雲墨染中了劇毒,一身內力已不能為皇室所用,唯一的辦法便是殺之以絕後患!而早已料到此結果的雲墨染這樣做,無疑便免去了這場殺身之禍——自然,這是赫連蒼穹的想法,因為真正料到這個結果的人並非雲墨染,而是赫連蒼寧。這一點,也是赫連蒼寧堅決廢去雲墨染內力的真正原因。

點了點頭,赫連蒼穹壓下滿心的不甘說道:“雲墨染,你深明大義,肯為國家安定犧牲自己,辛苦了!隻是十九弟是如何知道你遇險並及時趕到的?”

這個……同樣蒙在鼓裏的雲墨染忍不住回頭看著赫連蒼寧,眸中有著明顯的疑問之色。赫連蒼寧拂了拂衣袖,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接著開口說道:“回皇上:之前雲墨染治好了娘親的舊疾,臣弟十分感激,因此派了人在雲來客棧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原來如此。”赫連蒼穹嘴角露出了一絲含義不明的微笑,“隻是君莫問究竟為何給雲墨染下毒?或者說,他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這一點,墨染委實不知。”雲墨染搖了搖頭,心下卻很是不以為然,“若不是皇上相告,墨染都不知這毒乃是君莫問所下。”

眼見已經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且雲墨染一身內力已廢,赫連蒼穹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點頭說道:“既是如此,以後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你二人退下吧。”

二人起身,施禮之後退了下去。盯著他們的背影,赫連蒼穹撚須咬牙:“可惡的君莫問!居然壞了朕的大事!紫氣東來……可惜了!不過十九弟對雲墨染似乎並不像他說的那般無動於衷吧?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醜女?口味倒真是夠獨特!旁人皆言他是因為雲墨染才拒絕與三國公主和親的,莫非真有此事?”

出得宮門,赫連蒼寧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馬車:“上車。”

雲墨染看他一眼,接著聽話地上了車。赫連蒼寧滿意地點頭,隨即跟了上去:“阡陌,走。”

阡陌答應一聲,馬車便緩緩地啟動,平穩地向前行駛著。赫連蒼寧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問道:“方才為何那樣說?你的內力明明是被我廢掉的,為何說是自行廢去?”

“為了消除帝王的疑心罷了。”雲墨染淡淡地笑了笑,並不去看赫連蒼寧如玉的臉,“寧皇叔廢我內力的目的,應該與我方才說的一樣,隻不過當時事出突然,我一時想不到那麼深遠才會誤會於你,抱歉得很。”

赫連蒼寧抿了抿唇,轉而說道:“你從未想過將內力給任何一位皇子,因為你從未想過嫁與他們任何一人為妻,否則當初你就不會拒絕擎霄了,是不是?”

“是。”雲墨染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為了我的內力而娶我,更無法容忍他們帶著這個目的碰我,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赫連蒼寧看著雲墨染銳利的眼眸,突然挑唇一笑:“包括我?”

“你不同。”雲墨染不假思索地搖頭,將內心真實的想法和盤托出,“那些所謂的皇子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而你雖非天子,一舉一動卻偏偏透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尊貴,這種尊貴,該是多少代人氣質的沉澱!”

這番話一出口,赫連蒼寧不由一怔,負責趕車的阡陌已經失聲喝彩:“說得好!七小姐,你好銳利的眼睛!”

“過獎。”雲墨染淡淡地笑了笑,“這一點應該很容易便看出來吧?因此我曾想過,若寧皇叔需要,這內力或許可以用其他方式送與你,使其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過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赫連蒼寧的唇角浮現出一絲淡如春風的笑意,語聲倒是還算平靜:“其他方式?為何不能通過肌膚之親這種最古老的方式?你不願我碰你?”

雲墨染一笑搖頭:“是我不配罷了。寧皇叔貴如天人,我怎敢存有那等褻瀆之心?”

赫連蒼寧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淡淡一聲冷笑:“你哪裏不配?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哪裏不配?我自問識人的眼光不差,卻也看不出你哪裏不配,莫非你敢說你的眼光比我還要高端?”

雲墨染聞言心中一甜,但笑不語。瞧見她唇角的笑意,赫連蒼寧卻扭頭看向了車窗外:“笑什麼?你不恨我了?”

雲墨染輕輕搖頭:“我想我從未真的恨過你。”

“因為從未愛過?”赫連蒼寧看似平靜無波,攏在袖中的手卻已經不自覺地握緊,似乎生怕聽到最不願聽到的回答。

雲墨染卻隻是淡然一笑說道:“我隻是明白了你的苦心。你想留住我的性命,唯有如此。不過你也莫將此事賴到君莫問的頭上,因為他絕不會給我下毒,更不會帶人來殺我。寧皇叔,讓我中毒的人是你吧?”

赫連蒼寧聞言,這才真的吃了一驚,可是未等他給出是或者否的回答,雲墨染已經接著問道:“寧皇叔,你體內的劇毒,真的是君莫問下的嗎?”

赫連蒼寧毫不猶豫地點頭:“自然是。”

雲墨染眉頭一皺,頗為不解:“他為什麼給你下毒?你與君莫問有仇?還是……”

赫連蒼寧似乎微微冷笑了一聲:“你似乎有些不信。不過你既然想知道原因,為何不去問君莫問?”

雲墨染暫時沒有做聲,但是無論如何,她總覺得君莫問絕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自然,若是他與赫連蒼寧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那又另當別論。沉吟了片刻,她轉而問道:“寧皇叔,這個問題我曾問過阡陌,如今我還想再問你一次:相思苦之毒,真的無解?”

赫連蒼寧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著便移開了視線:“至少現在,我還解不了。”

盡管自己如今也中了相思苦之毒,但是聽到此毒無解,雲墨染居然毫不擔心,隻是瞅著赫連蒼寧微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她唇角的笑意,赫連蒼寧竟多少有些心虛:“你……笑什麼?”

雲墨染毫不客氣:“你騙我。”

赫連蒼寧輕咳一聲:“怎見得?”

“若此毒真無解,我早晚要死於劇毒,如此,你廢我內力還有何意義?”雲墨染侃侃而談,眸子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何況你是個有野心的人,你體內的劇毒,不過是為了迷惑世人設置的煙霧彈而已!若是人人都知道你中了不可解的劇毒,隨時都有可能性命不保,他們便不會時時處處防著你了,是不是?”

此言一出,正趕著馬車前行的阡陌似乎大大地吃了一驚,忍不住失聲驚呼:“王爺……”

“淡定。”赫連蒼寧神色不動,眸子裏卻有一抹冷意在隱隱地閃動,“雲墨染,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我問你,你怎知我是個有野心的人?”

“因為你的眼睛裏有太多的東西,深到令人看不透。”雲墨染笑了笑,並不曾被他的冷意嚇住,“因此我知道你所圖的,必定都是極為了不起的。”

赫連蒼寧一挑唇角,輕輕吐出三個字:“包括你。”

雲墨染一怔:我說你所圖的必定都是極為了不起的,你便說包括我,換句話說,在你眼中,我也是極為了不起的?好高的評價。

有些赧然地撓了撓後腦勺,雲墨染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我……”

赫連蒼寧也不給她害羞的時間,接著便語出驚人:“雲墨染,你既已看穿我的秘密,那我問你:你可願做我的同謀,助我實現我的野心?”

雲墨染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動聲色:“你相信我?”

“相信。”赫連蒼寧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若信不過你,不會拉你下水。”

雲墨染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想要確定他這句話的真假。當她看到赫連蒼寧如玉的雙眸,卻仿佛看到了他那顆七竅玲瓏的心,而那顆心裏,似乎果真已經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看到這一點,雲墨染反而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可惜,你信錯了人。我要去告訴皇上,說你中毒是假,有野心是真……”

馬車劇烈地晃了一下,阡陌的聲音更見驚慌:“王爺……”

“告訴過你要淡定。”赫連蒼寧依然雲淡風輕,緊盯著雲墨染戴著麵具的臉,“雲墨染,你玩真的?”

雲墨染狀甚無辜地點頭:“真的,很真很真。”

見她似乎真的不是開玩笑,赫連蒼寧反而笑了起來:“好,你去,我不攔你。阡陌,停車。”

阡陌一聲呼喝,馬車跟著停了下來。雲墨染毫不猶豫地起身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衣襟說道:“既如此,我便去了?”

赫連蒼寧點了點頭,雲墨染轉身便走,腳步竟然無比決絕……

眼見雲墨染居然真的朝著皇宮的方向不停地前進,阡陌雖然不曾開口說話,眼中卻已經流露出明顯的警覺和緊張。而赫連蒼寧卻一直端坐不動,竟像是毫不在意。

雲墨染的唇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向前走了幾步之後慢慢停了下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寧皇叔,你若再不服個軟,我便真的去了?”

“了”字剛剛出口,雲墨染便感到腰間突然一緊,低頭看時才發現已被人用馬鞭纏住,緊跟著整個身體騰雲駕霧一般向後直飛了出去。不等她驚呼出聲,她已經瞬間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中,赫連蒼寧如玉的溫潤雙眸正緊緊盯著她,唇角含著一絲美得極不真實的笑意。

定了定神,雲墨染不由一瞪眼:“寧皇叔!你……”

赫連蒼寧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時間,不過幾個字出口的功夫,他已經飛快地伸手將雲墨染臉上的麵具扯下來丟在一旁,緊跟著頭一低,結結實實地吻住了她散發著微微涼意的雙唇!

雲墨染隻覺得大腦轟然一響,登時沒有了任何反應!赫連蒼寧在……在……在吻她?!而且絕不是那種蜻蜓點水似的敷衍了事,相反,他吻得十分用力,仿佛想要將自己的烙印深深地刻在雲墨染的唇上,今生今世,永不消失。

思維刹那間的停頓之後,雲墨染的理智稍稍恢複了些,這才來得及感覺到赫連蒼寧的唇柔軟中不凡男兒特有的韌性,那溫熱柔韌的觸感好極了,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清新之氣,令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安心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那旁的阡陌看到這一幕,早已放心地背過身去,自顧自地嘀咕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許久之後,赫連蒼寧才結束了這個火熱綿長的吻,抬起頭看著雲墨染因為自己的親吻而越發紅豔欲滴的雙唇,他一挑唇角微微一笑:“夠軟嗎?”

雲墨染正因為缺氧而迷迷糊糊,卻本能地點了點頭:“夠軟……”

“敢說我軟?”赫連蒼寧的笑容裏多了一絲令人忍不住想逃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帶著這樣的笑容,他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將那個已經明顯發生變化的部位貼上了雲墨染的嬌軀,同時低頭在她耳邊廝磨著,“再來試試這個好了……”

對於來自現代社會的雲墨染而言,自然明白那樣的硬度和熱度意味著什麼,因而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水潤的眸中泛起一股本能的羞澀和不安:“寧皇叔……”

“怕什麼?我若真想要了你,怕有何用?”赫連蒼寧低低地笑了笑,同時稍稍後退了些,“不過你放心,如今還不是時候。雲墨染,我方才所說之事……”

“我早就被你拉下水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雲墨染歎了口氣,微紅的臉頰越發明豔不可方物,“所以你若看得起我,那麼從今以後無論是地獄還是天堂,我少不得都要陪你走一遭就是了!”

赫連蒼寧聞言,隻是回答了一個字:“好。”

接著,他又一展手臂將雲墨染摟在了懷中,柔情似水地吻了上她的唇……

“受不了你們……”阡陌歎了口氣,十分體貼地替兩人關好了車門,接著趕著馬車繼續向前走去。

許久之後,赫連蒼寧才放過了雲墨染,待兩人的氣息都調整平穩之後才開口問道:“對了,你究竟是何時練成紫氣東來的?你方才那些話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

雲墨染笑了笑,不自覺地抬手撫上了胸口:“就是那一次,皇上指定我為湘王的側妃,命我為他衝喜,我不肯答應,不惜自殺抗命。誰知上天垂憐,居然僥幸未死……”

赫連蒼寧聞言略略有些吃驚:“你是說……那次之後,你便練成了紫氣東來?”

“是。”雲墨染點頭,“其實我方才說的有一部分確實是實情,就是我的天脈並非先天缺損,而是不通。我自殺之時,又恰巧用匕首刺入了心口,大概在機緣巧合之下打通了被阻的天脈,於是……”

其實當時真正的七小姐自殺之後已經一命嗚呼,隻不過雇傭兵烏雲的靈魂恰巧那時穿越到了她的身上而已。她的靈魂在七小姐身上重生,才令被封的天脈瞬間暢通,成全她練成了紫氣東來。

赫連蒼寧頓時心中了然:原來,那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唯有徹底將雲墨染置於絕境,才能激發她體內的潛能,打通被封的天脈!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暗中歎了口氣,赫連蒼寧點頭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將雲墨染送回雲來客棧,赫連蒼寧與阡陌便先行離開了。邁步進了大廳,迎麵正好碰上映飛正往外走,她便點頭打了聲招呼:“映飛。”

“嗯。”映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便直接繞過她出了門。

雲墨染愣了一下,繼而想起之前自己曾經因為提及他的身體而得罪了他,不禁苦笑起來。說實話她真的沒有惡意,隻是想幫他恢複真正的男兒身,免得他再如此自卑而已。這下倒好,話還不曾說明白,倒先把人給得罪了。

不行,還是要找個機會跟他說明白,否則若是任由他這樣誤會下去,豈不是連朋友也做不成了?打定了主意,雲墨染直接上樓回房,先休息一下再說。

直接將自己扔在床上,雲墨染疲憊地閉起了眼睛,腦海中卻不斷地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很明顯,赫連蒼寧的確在謀劃著一件什麼事情,而且這事情絕對不小。隻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但是無論如何,他今日的確第一次明確地表達出了對自己的心意,這一點毋庸置疑。因此他才會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不惜廢了自己的內力。照今日這情勢看來,幸虧他下手夠快,才沒有給赫連蒼穹可趁之機。

隻是自己曾經練成紫氣東來一事,究竟是如何傳遍璃京城、並傳入帝王耳中的?當時曾經見到那一幕的除了那些刺客,就隻有赫連蒼寧、阡陌、映飛三人,他們之中無論哪一個都絕不會說出去的。那麼,一定是那些刺客故意將消息散布出去,目的就是想借赫連蒼穹的手來對付自己!隻要自己的內力給了某一位皇子,自然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究竟是什麼人如此恨自己,一定要將自己置於死地不可?而且很明顯,來人對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極為熟悉,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拿映飛來威脅自己。但是無論如何,有一點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對方絕對不是君莫問的人,給自己下毒的更不會是他!

還有,赫連蒼寧體內的劇毒是君莫問下的嗎?他為什麼要置赫連蒼寧於死地?不過很明顯的一點就是,雖然口中說著此毒無解,但是赫連蒼寧一定有解藥,或者知道解藥的配方!隻不過為了繼續掩人耳目,他才不能替自己解毒的。

也就是說,自己從此之後還要繼續忍受劇毒的折磨了?一想到劇毒發作時那種讓她生不如死的感覺,雲墨染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繼而無奈地苦笑起來。

她就這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所有的一切,不知不覺間,天色便漸漸暗了下來。老這樣躺著也不是辦法,她隻得歎口氣起了身,下樓看看再說。

誰知剛一打開房門,她再次碰到了正要回房間的映飛。看到她開門,映飛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打算回房。雲墨染急了,搶上一步拽住了他的手腕:“映飛!”

映飛被迫停住了腳步,卻輕輕掙脫了她的手:“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怪我嗎?”見他還在誤會自己的好意,雲墨染也不禁稍稍有些動氣,“自相識以來,我對你從未有過惡意,你為何如此對我?”

“我……”映飛不由怔了一下,麵上神情也變得有些複雜,“對不起姑娘,我……”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雲墨染搖頭,接著歎了口氣,“映飛,你我相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你對我應該有了一定的了解,在你看來,我對你總是心懷齷齪、讓你如此防備嗎?”

“不,自然不是!”映飛立刻搖頭,“姑娘,我並非這個意思,隻是……我……”

明白他的苦衷,雲墨染倒也不曾打算不依不饒,接著便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說,我明白,我隻是希望你也明白我。至少無論怎樣,我都絕不會害你。你可以懷疑我任何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請你不要懷疑。”

“我……”因為雲墨染的坦然,映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明顯的愧色,“姑娘,我從未懷疑過你待我之心,可是……可是那件事我……

雲墨染輕輕抿了抿唇,突然一伸手將映飛拽到了自己的房中,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這才轉身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映飛,之前那句話我還未來得及說完,你便掉頭而去。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如果你的身體能夠完全恢複正常,你可願意嗎?“

此言一出,映飛隻覺得大腦轟然一響,瞬間一片空白!不止如此,他那原本還算紅潤的臉也刷的變得蒼白,再也沒有了一絲血色!緊盯著雲墨染水潤的雙眸,他許久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姑娘……你……方才說……什麼?“

雲墨染之前曾經通過體內的電子晶片替映飛做過檢查,知道他的畸形程度並不嚴重,是完全可以通過手術進行矯正的,因此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是說,我若可以還你一個完完全全的男兒身,你可願意?“”我自然願意!“這一次,映飛終於確定自己並不曾聽錯,立刻迫不及待地連連點頭,”隻是姑娘,你……你真的可以幫我……“”我可以。“雲墨染點頭,”之前我……我曾聽阡陌描述過你的身體狀況,因此我有極大的把握可以令你恢複正常。隻是這畢竟屬於個人隱私,因此我擔心你……“”不!不會的!“映飛激動莫名,若不是盡力克製,隻怕早就撲過來抱著雲墨染表明”心跡“了,”姑娘,我明白不能諱疾忌醫的道理,何況有句俗語說得好:背人不背醫!你若肯助我,我……我感激不盡,此生來世,三生三世,我願為你做牛做馬,鞍前馬後伺候你三輩子!“

雲墨染連連搖頭,忍不住失笑:”言重了!我要助你恢複正常,隻不過是不忍心見你繼續痛苦,哪裏是圖什麼做牛做馬的報答?你既然願意,我一定盡力就是了!“”多謝!多謝姑娘!“映飛後退兩步,突然雙拳相抱,單膝跪在了地上,”若得姑娘援手,能夠恢複正常,映飛……必定湧泉相報!“”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雲墨染嚇了一跳,忙不迭地上前相扶,”你是我朋友,朋友之間互相援手再正常不過,何須行此大禮?“

映飛直起身來,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激動和感激,眼圈竟然紅了。雲墨染一見之下忍不住失笑:”你要哭給我看?我可不會哄人的。“

映飛聞言,臉頰頓時一紅,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接著卻又萬分認真地說道:”姑娘,無論你最終是否可以醫得好我,我都一樣感激,三生三世銘記不忘!“”好了,你都說了好幾次了。“雲墨染嗬嗬一笑,嗔怪地說著,”動不動便三生三世雲雲,若是讓旁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們在私定終身呢!“

經雲墨染這一調侃,映飛的情緒更加放鬆,心情也更加平複了些,不再像方才那樣激動。可是一想到自己終於有機會變得與正常人完全一樣,他依然有些迫不及待,卻又不好意思追問雲墨染打算何時為自己醫治。

雲墨染察言觀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微微一笑說道:”映飛,關於此事你不要太著急。你既然願意接受我的醫治,我自會為你全盤計劃一切,你隻管靜下心、穩定情緒,隨時等我的吩咐便是了,明白嗎?“”是,我明白!“映飛鄭重其事地點頭,”謝謝姑娘!“

此事既定,映飛自然不再像之前一樣對雲墨染滿懷戒備,整個人的情緒更是昂揚了許多,歡天喜地地下樓做事去了。雲墨染則隻管回房坐在桌旁,仔細計劃著關於手術的一切。畢竟這種矯正手術並非一次就能完成的,必須一點一點地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