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蒼寧的指尖透著雪一樣的冰冷,渾身火熱的雲墨染因為他的碰觸而渾身一顫,意識似乎有了稍稍的清醒。然而不過片刻之後,理智再度屈服於藥性,令她不知天高地厚地一巴掌拍掉赫連蒼寧的手,學著赫連蒼寧的樣子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衝著他更加柔媚地一笑:“知道啊,我中了春藥嘛!寧皇叔,你做我的解藥如何?”
赫連蒼寧一怔,居然瞬間紅了一張俊臉。旁邊眾人很快反應過來,卻又不敢笑出聲,個個雙唇緊閉,雙肩抖動,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天下奇觀啊!居然有人敢調戲十九皇叔?而且十九皇叔還打不得、罵不得,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能夠欣賞到如此爆炸性的一幕,賺到了賺到了……
“咳咳!”洛天揚咳嗽兩聲,裝模作樣地上前兩步,“王爺,我等認為七小姐言之有理……啊呀!救命啊……”
一句話尚未說完,赫連蒼寧已經拍掉雲墨染的手,抓起一個茶杯扔了過來。洛天揚大叫著躲閃,順勢將茶杯接在了手中,笑得下巴都快掉了。
“再敢胡說,別怪我不念舊情!”赫連蒼寧冷聲警告,待洛天揚乖乖噤聲之後回頭看著阡陌吩咐了幾句,“阡陌,立刻將浴池內裝滿清水,加入冰塊,去!”
“是!”
阡陌答應一聲快步而去。此時雖隻是深秋,還未到結冰之時,不過玉王府中一向備有冰窖,尋幾塊冰並非難事。
要用冰水將藥性強行驅散?如此雖可保住雲墨染的清白,對身體的傷害卻是極大,雲墨染少不得要吃一番苦頭了。風無求等四人對視一眼,磨磨蹭蹭地上前請罪:“王爺,屬下……”
“你們的帳,稍後我會跟你們算。”赫連蒼寧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四人無奈,隻得乖乖地退在了一旁,十分委屈。
雲墨染此時若是清醒,斷不會讓四人因她而受罰,因為此事真的不怪他們。隻可惜如今她是自顧不暇,隻覺得體內越來越熱,越來越躁動不安,不禁難受得低聲呻吟起來。赫連蒼寧見狀,眸中流露出明顯的擔憂:“很難受?”
“嗯……難受,想……”雲墨染迷迷糊糊地仰起臉看著赫連蒼寧,越發覺得這男子原來如此秀色可餐。是以不等赫連蒼寧問她想做什麼,她已經搖晃著站起身撲入了他的懷中,踮起腳尖準確無誤地吻住了他同樣散發著涼意的雙唇。
“唔……”赫連蒼寧猝不及防,也來不及躲閃——主要是不敢躲閃,否則雲墨染非得趴到地上不可——就這麼緩得一緩的功夫,唇齒之間已經滿是獨屬於雲墨染的芳香柔滑。赫連蒼寧眨了眨眼,登時滿臉黑線:雲墨染,你夠了吧?占了本王這麼多便宜,你當不用還是吧?
旁觀眾人萬萬沒有想到會欣賞到如此百年不遇的畫麵,居然完全沒有回避的意思,個個瞪大了眼睛興致勃勃地觀看著。赫連蒼寧很是無奈,一個用力將雲墨染推開:“雲墨染,你……”
“不夠……還要……”雲墨染的理智早已點滴不剩,赫連蒼寧唇上的涼意又極大地緩解了她體內的火熱,令她覺得無比舒適,自然更加貪戀,不依不饒地再度靠了過來。
赫連蒼寧眉頭一皺,毫不猶豫地一掌擊在了雲墨染的肩頭。砰的一聲,雲墨染立刻痛呼著向後直跌在了椅子上,撫著肩頭委屈得撅起了嘴:“嗯……痛……”
“王爺,不用這麼狠吧?”洛天揚目瞪口呆,很為雲墨染鳴不平,“七小姐不過是身不由己,並非有心冒犯,你……”
“我知道。”赫連蒼寧更不多話,揚聲詢問,“阡陌,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阡陌一疊聲答應,“王爺,剛剛準備好!”
赫連蒼寧點頭,命一幹人等在此等候,接著抱起雲墨染進了內室的浴池,直接將她放進了冰冷的水中。深秋時節氣溫本來就低,水中又有大塊大塊的冰塊,雲墨染當即受驚一般跳了起來:“啊!好涼……”
“莫要亂動!”赫連蒼寧按住她的雙肩將她按了回去,“你體內的藥性十分劇烈,隻有如此才能解掉,堅持一下!”
“不……”雲墨染本能地掙紮,感覺到冰冷的池水似乎灌進了她的骨縫裏,好不難受,“涼……冷……”
赫連蒼寧抿了抿唇,突然跳入了池中:“我陪你。”
冰冷的池水中,赫連蒼寧將雲墨染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裏,阻止她的掙紮和逃離。眼見逃離無望,赫連蒼寧懷中那一點溫暖便成了雲墨染最眷戀的所在,於是她漸漸停止了掙紮,安安靜靜地呆在他的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雲墨染才感到體內的火熱完全消失,理智也恢複了正常。渾身的骨頭都凍得沒了知覺,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可以了……寧皇叔,我受……受不住了……”
赫連蒼寧低頭一看,懷中人兒的嘴唇早已一片烏青,不過目光清亮,顯然藥性已經退了。點了點頭,他抱著雲墨染離開浴池回到臥房,取過一旁的幹淨中衣給她,接著自己也回房間換了衣服。
一番折騰下來,雲墨染幾乎虛脫,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勉強支撐著將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下扔在一旁,她居然連重新穿好衣服的力氣都積攢不起來,便跌倒在床上劇烈地喘息著。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她登時嚇了一跳,幹脆一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赫連蒼寧已經邁步而入。看到中衣還放在一旁,他不由眉頭一皺:“還沒換好?”
“沒有……力氣……”雲墨染略略有些赧然,不由將被子抓得更緊,“而且渾身沒有知覺……”
是了,她沒有內功護體,哪有那麼快恢複?
赫連蒼寧微微一歎,上前幾步坐在了床前,對著雲墨染伸出手:“手給我。”
“嗯?”雲墨染一怔,赫連蒼寧已經等不及一般一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將一股柔和綿厚的內力傳入了她的體內。仿佛冰塊遇到了暖陽,雲墨染覺得自己的身體迅速變得溫暖,凍僵的關節也隨之恢複了柔軟。
“怎樣?好些了嗎?”赫連蒼寧收回手,眸中有著淡淡的關切,“可有力氣穿衣服了?”
雲墨染點頭,卻躺著不動,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赫連蒼寧自是不解,眉頭一皺催促道:“那你還不起來穿?我還有話問你。”
“我身上什麼都沒有。”雲墨染俏臉更紅,“你……你不出去啊?”
赫連蒼寧倒是愣了一下,眸中隨即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早晚是我的人了,你的身子不給我看給誰看?還有,你方才對我又抱又親,占了那麼多便宜,不用還的嗎?”
雲墨染聞言,雙頰登時紅得如霞似火,羞不可抑製。可是因為那句“早晚是我的人了”,卻又令她覺得無比受用:這麼久以來,赫連蒼寧總算當著她的麵如此坦誠地承認了他的心意,豈不令她安心雀躍?
“我……我不是故意的……”雲墨染垂下了眼瞼,乖乖認錯,“你也知道我方才中了春藥嘛,我是身不由己……”
“哦?”赫連蒼寧淡淡地挑了挑雙眉,語氣淡然,“你的意思是說,你之所以有興趣對我又抱又親,隻不過是因為中了春藥?那若是沒有中春藥……”
“若是沒有中春藥,我會占你更多便宜。”雲墨染微微一笑,大膽地反擊,“寧皇叔你要知道,你這個人本身,比春藥更能令人為你瘋狂。”
赫連蒼寧微微有些錯愕地盯著雲墨染嬌俏無雙的臉,片刻之後突然挑唇一笑:“是嗎?那你倒說說,你還想占我什麼便宜?”
看得出赫連蒼寧並沒有生氣,雲墨染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示範給你看,不過……用不用還啊?”
赫連蒼寧搖頭:“這次不用還,示範給我看。”
“好。”雲墨染點頭,把手放在了赫連蒼寧的腿上,並慢慢向上移動,“比如……這個……”
雖然從未允許任何人如此“肆無忌憚”地碰觸過自己,對於雲墨染的大膽犯上,赫連蒼寧的眸中卻隻有淡淡的縱容和寵溺。可是麵對他如山泉般清冽的目光,雲墨染卻無處遁形一般收回了手,麵紅耳赤地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並非有意輕薄……”
“算你收手及時,你若真敢繼續,看我怎麼收拾你!”赫連蒼寧神色不動,語氣中的警告之意卻不是假的,“我對你的心意你懂,因此開玩笑可以,但必須有個度。”
雲墨染乖乖點頭:“是,我記著了。”
“記著便好,先把衣服穿上。”赫連蒼寧站起身,背對著雲墨染,“他們還都在外麵,等你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墨染哪裏還敢耽擱,立刻起身將衣服穿好,赫連蒼寧便將洛天揚等人都叫了進來。赫連蒼寧既然不隱瞞這些人,雲墨染自不會有所顧忌,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聽到赫連蒼穹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對付雲墨染,赫連蒼寧眸子一厲,無聲冷笑:赫連蒼穹,你這樣做,是要逼我提前動手嗎?
我隻是想不到,曾經發誓大事未成之前絕不沉溺於兒女情長的我,也會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候。我曾經以為已經將自己的心鎖得足夠緊,絕對不會輕易為任何人動心。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不過是因為讓我動心的那個人還未曾出現而已。一旦出現,我便無力回天……
覺察到赫連蒼寧的氣息驟然改變,洛天揚立刻輕輕一握他的手:“王爺……”
“我知道。”赫連蒼寧反手握了他一下,接著便輕輕甩開他的手說了下去,“雲墨染,你方才說,當你第二次返回寢宮的時候,皇上便已經安歇,因此命你自行返回?”
“是的。”明知究竟怎麼回事,雲墨染卻絲毫不動聲色,“本來我還在想著用什麼樣的借口才能脫身,並且不得罪皇上,誰知道……”
“這沒道理。”赫連蒼寧立刻搖頭,“皇上既然……對你誌在必得,又怎麼會在接近成功的時候放棄?除非……有什麼要事發生。”
哪裏有什麼要事?不過是我偷偷把摻了春藥的茶水換給了他,又偷偷把皇後放到了他的床上,讓他顧不上找我的麻煩了而已。雲墨染暗中冷笑,麵上依然如常:“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真的有什麼國家大事發生也說不定。”
赫連蒼寧依然覺得事情蹊蹺得很,一時卻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委,隻得轉而說道:“無論如何,此次你算是有驚無險,那麼接下來我們便來算算帳好了。雲墨染,我曾要你在入宮之前知會我一聲,我好做個安排,免得你吃虧……”
“我知道啊!”雲墨染搶著打斷了他的話,“入宮之前,我的確去找你了,可是你不在……”
“我不在,天揚在,無求他們也在。”赫連蒼寧看她一眼,意即“理由不成立,駁回上訴”,“你隻需告訴他們任何一人,便不會……”
“我不能。”雲墨染搖頭,目光在洛天揚等人的臉上一一劃過,“皇上召見我所為何事你也知道,若是因此與皇上起了衝突,我無論怎樣都無妨,卻萬萬不能連累小王爺和無求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幾人聞言均感意外,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洛天揚更是微微一笑說道:“你肯求助於王爺,卻不肯求助於我們,也就是說,你怕連累我們,卻不怕連累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雲墨染笑了笑,眸中光華畢現:“意思便是,我待寧皇叔,與待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同。”
這句話並不如何動聽,甚至算不上什麼海誓山盟,可是對於赫連蒼寧這種心性的人來說,卻無疑比任何甜言蜜語都動聽千萬倍:我待寧皇叔與待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同,便是說對我來說,寧皇叔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所以,有資格與我同生共死的人,是寧皇叔。
許久之後,洛天揚才微笑著點了點頭:“說得好。王爺,我真羨慕你。”
“不必。”赫連蒼寧搖頭,“早晚你也會與我一樣。”
洛天揚笑:“承您吉言,但願如此。”
點點頭,赫連蒼寧接著說道:“皇上未達目的,必定不肯罷休,而且如今看來,皇上今日派我出城公幹,隻怕也是為了調虎離山。因此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第二次!雲墨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雲墨染歎了口氣:“是,我明白。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不在乎。”赫連蒼寧抿了抿唇,試圖打消她的後顧之憂,“我知道你又要說不願成為我的累贅之類的話,我隻想告訴你,你不是我的累贅,從來都不是。所以你放心,我會讓皇上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事到如今,雲墨染還能說什麼?隻不過多歎一口氣罷了。
此事既定,赫連蒼寧便命所有人離開,各自回房休息。待眾人離開之後,他也站起了身:“時候不早了,你先歇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此刻的雲墨染隻覺得滿心疲憊。之前為了應付三國公主,她已是身心俱疲,後來好不容易令三人知難而退,本以為終於可以鬆口氣了,誰知卻又迎來了更棘手的對手。而且對於赫連蒼穹這個帝王,她是打不得罵不得,隻能小心與他周旋,怎麼令她心煩意亂?
尤其是經過了今晚這樣的波折,她對赫連蒼寧的依戀空前強烈起來,此刻她隻希望赫連蒼寧能夠留下來陪陪她——什麼都不必做,隻需要輕輕抱抱她就好。在這種強烈念頭的驅使下,她居然行動先於意識地開了口:“寧皇叔!”
赫連蒼寧腳步一頓:“嗯?”
“呃……”接觸到那清涼的目光,雲墨染所有的勇氣突然煙消雲散,尷尬得移開了視線,“呃……沒……沒事了……”
從來不會猜女兒家的心事,赫連蒼寧不由微微一皺眉頭。可是回想起雲墨染方才那充滿眷戀的眼神,他頓時了然,走回床前坐了下來:“我陪陪你?”
“好啊!呃……”雲墨染迫不及待地點頭,繼而赧然地紅了臉,“其實……其實我沒關係,你……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也好……”
赫連蒼寧懶得聽她客氣,幹脆手臂一伸將她摟在了懷中,愛憐地撫摸著她如雲的烏黑長發:“在這裏便不能休息了嗎?難道你還怕我對你做什麼?何況我若要做,你也拒絕不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雲墨染將臉蛋埋在他的肩窩,甕聲甕氣地說著,“我隻是不希望你覺得我在恃寵逞驕……”
赫連蒼寧似乎輕輕地笑了笑:“有什麼關係?我願意寵你,就不怕你仗著我的寵無法無天。你就算把這玉王府翻過來,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雲墨染也忍不住輕笑出聲,更緊地貼在了赫連蒼寧的懷中,輕嗅他身上的清香,頓覺無比安心,赫連蒼穹什麼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的雲墨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蒼生門主君莫問那張帶著麵具的臉。她記得那次被納蘭明薇以刺殺二皇子的罪名抓走,赫連蒼寧趕去天牢相救,卻又絕口不承認是為了她,還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令她無比傷心。
就在那晚,君莫問出現在雲來客棧,她也是這般趴在他的懷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一直哭得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之後心情便暢快了許多……
照理說她絕不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不設防的,但是如今回憶起來,她卻突然發覺原來那不過是因為,君莫問的懷抱與赫連蒼寧的懷抱一樣,透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和氣息……
“在想什麼,那麼專心?”見她久久不曾開口,赫連蒼寧不由好奇地問了一句。
雲墨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言本能地回答了一句:“君門主……”
“君莫問?”赫連蒼寧的身體微微一僵,眸中的神情也跟著變了,甚至連語氣裏都有了一絲明顯的異樣,“你跟我在一起,卻在想另一個男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樣的時候想起他?”
“呃……”雲墨染陡然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連連搖頭解釋:“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突然覺得這樣靠在你懷裏的感覺與靠在他懷裏的感覺挺像的,讓我覺得很安心……”
“靠在他的懷裏?”赫連蒼寧一字一字地重複了一遍,聲音裏聽不出喜怒,“你的意思是說,你曾經這樣靠在他的懷裏?”
“啊……”糟了!越描越黑……
雲墨染有些心虛地直起身子,不敢抬頭去看赫連蒼寧的臉:“寧皇叔,你懷疑我嗎?是,我曾經這樣靠在他的懷裏哭過,可那是因為讓我哭的那個人是你,而他,是唯一一個肯聽我哭的人……”
赫連蒼寧一抿唇,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眸:“我讓你哭了嗎?”
“是。”雲墨染毫不猶豫地點頭,“寧皇叔你知道嗎?其實你是我的一見鍾情。自湘王宮中第一次相見,你就像烙印一樣刻在了我心裏,擺脫不掉。因此每次你對我不屑一顧之後,我都很想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一笑而過,卻偏偏總是忍不住想哭。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需要人陪伴和安慰的時候,君門主總能及時地出現在我麵前……”
“是嗎?”赫連蒼寧淡淡一笑,慢慢放開了手,“既然如此,你可曾想過放棄我,移情君莫問?”
對於雲墨染的回答,赫連蒼寧看似不在意,雙手卻已悄悄握成了拳。
“想過。”雲墨染再次毫不猶豫地點頭。
“嗯?”赫連蒼寧的雙手危險地眯了起來,“想過?”
“想過。”雲墨染依然點頭,“但是立刻便放棄了。”
赫連蒼寧一怔:“為什麼?”
“因為我放不下你。”雲墨染半點扭捏之意都沒有,對著赫連蒼寧直抒胸臆,“我說過,你是我的一見鍾情,再難放棄。因此君門主於我而言,便永遠隻能是生死之交,而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赫連蒼寧微微一笑,顯然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你的意思是說,無論如何你對君莫問都不會有男女之情?”
“也不是。”雲墨染搖頭,“君門主亦是世間少見的奇男子,我曾說過,如果這世間還有一個人能與君門主一較長短,則非你莫屬,反之亦然。因此,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我會鍾情於他。”
“哪種情況?”赫連蒼寧立刻追問,決心將危機扼殺在萌芽狀態。
雲墨染微微一笑:“我在你之前,認識他。那麼或許我的一見鍾情就是他君莫問,而不是你赫連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