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遙每日午時在哄火兒睡午覺後才會來到薛雨琴的屋裏給她診脈。
她還未進屋就聞到屋子裏散發出的惡臭味,盤問守門禁軍關於她的情況。
“她很安分,但從不出門,也不願開門窗。”禁軍仔細彙報道。
寧星遙點頭,走進屋裏給她打開窗戶,驅散走屋裏的氣味。
薛雨琴披散著發,如鬼魅般驀然出現在她的身後,肌膚透露出異樣的慘白色。
“你若是想尋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寧星遙淡然處之,走到茶桌前桌下。
她將腰間配戴的香囊取下,放在她的枕頭下道,“這香囊可助你安眠。”
“我不需要!你拿走!”薛雨琴發瘋似地大叫著,將香囊丟在她的身上,“你不安好心!”
屋裏的響動驚動門外的禁軍,寧星遙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上下打量起薛雨琴,看她她越發消瘦的體型和逐漸大起來的肚子,皺眉道,“你究竟有沒有按時喝我吩咐你喝的藥?”
薛雨琴不回答她,她攀扶著坐在床沿邊,目光渙散得沒有焦距。
寧星遙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敲,語調裏暗藏警告道,“我在問你話!”
“我到底有沒有喝藥關你何事?”薛雨琴麵目呆滯地看著她,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才像是緩過神來,神色陰晦地道,“你給我喝的都是毒藥!你要害死我!”
寧星遙笑,“是嗎?那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我不要你管,你憑什麼管我!”薛雨琴看著她,如同看到魔鬼般,將她逼入絕境。
薛雨琴發起瘋,朝她厲聲嘶吼道,“你這樣做究竟有何目的?”
“我有何目的並不重要,你隻需知道我是來報仇的。”寧星遙笑著說,她從水果盤裏抽出一把水果刀,慢慢地靠近躲在床被裏,驚恐地瞪著她,往裏縮著的薛雨琴。
她一把掀開被子,看她已然無處可逃,拿著水果刀在她的肚子上比劃著。
她的手一轉,用刀背拍拍她的肚子,像是在思忖著該從何處下手,刨開她的肚子。
她笑眯眯地抬眸看著薛雨琴沒有血色的臉,似是無意地道,“當初你拋開我的肚子,把我的孩子取出來再扔在地上的感覺,應該很舒服,我可也很想體驗一番。”
她說著,當時的場景曆曆在目,她握著刀的手一用力,像在回味她那時的心情。
薛雨琴看她神情嗜血的模樣,被她嚇得渾身禁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
她的餘光瞥到門外一個明黃色的衣角,心裏一個計謀閃過,連忙拜手搖頭,乞求著她道,“我沒有這樣做!你這個瘋子,你瘋了,你想害死我的孩子!”
寧星遙正疑惑薛雨琴為何轉性,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看到走進來的祁炎遠,頓時心下了然。
她笑著將水果刀輕置在薛雨琴的肚子上,從床上起身,手臂環胸,無畏地看著他。
被他看到又如何?
當初,薛雨琴就是這樣刨開她的肚子,將她的孩子取出來摔死的!
他又要為薛雨琴報仇麼?
薛雨琴看到祁炎遠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她下床奔跑向他,整個人匍匐在他身上,大聲地哭訴道,“皇上快救救臣妾!她瘋了,她想殺臣妾,她要害死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