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你大爺,別說話了,我求你別說了。”顧梓瑤看著他慢慢閉上的眼睛,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可秦川並不聽她的,繼續說:“我已經給柳月安排好了,有一份我簽好的離婚協議,雖然說是二婚,不過她應該也能找到一個愛她的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蘇逸塵遇到你之前跟你表白,沒有在你失憶的五年裏跟你結婚,早點兒生米煮成熟飯,我是不是夠無恥下流?你可以罵我,沒關係的。可是以後,我隻能靠著蘇逸塵來保護你了,今天或許是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顧梓瑤,我愛你。雖然知道你永遠不可能多看我一眼,可是我愛你,永遠都愛。”秦川伸手摸著顧梓瑤的臉,說:“你知道嗎?我多少次在夢中夢見你牽著我的手,一起走。可是醒來發現是夢一場,那種失落感。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你為我流淚的場景,可從來沒想過會是今天這樣。其實不用救護車到醫院,我感覺到我不行了,梓瑤,在我還有意識的時候,你能吻我一下嗎?就一下。”秦川請求著,顧梓瑤流著淚點點頭。
當顧梓瑤的唇親吻到秦川的時候,秦川終於微笑著閉上眼睛,輕聲說:“顧梓瑤,你真是一點兒都不走心。不過,我很喜歡,我不求你記住我,隻是,你記住這世界上,有人比蘇逸塵那家夥,還要愛你就好……我愛你……”說完這句話,秦川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側過頭,像是安靜的睡著一樣。救護車上的心電儀器,秦川的生命體征已經成了一條直線,這種情況下醫生們再來搶救,已經是回天無力了。秦川就在救護車上,這麼的去了天堂。顧梓瑤雙眼無聲的看著秦川,他到最後一刻是滿足的,顧梓瑤低頭,淚流滿麵,笑著說:“我哪有不走心?秦川,我恨你,你憑什麼這麼離開,讓我欠你一輩子?你讓我怎麼跟柳月交代?秦川……”
“姐!姐,秦川他沒事,對不對?你告訴我他沒事對不對?”顧柳月站在醫院門口,她身後是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所有警隊的人,當他們看到顧梓瑤臉上毫無表情的走下來,身上都是鮮血的時候,都知道發生了什麼。身後那些警員們都紛紛摘掉帽子,給秦川敬禮。李隊走到顧梓瑤身邊,安慰她說:“別難過。”可顧柳月像是瘋了一樣衝到救護車前麵,看著從上麵抬下來的秦川,他被蓋著白色的單子,顧柳月猛地衝過去,發瘋一樣的叫著,拉扯著護士的衣服,吼道:“你們救救他,他還有救,真的。”顧梓瑤看到她這樣,走過去,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被這忽然襲來的力氣掀翻在地上,顧柳月眼睜睜的看著秦川在自己麵前被推走,可自己無能為力。顧梓瑤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一字一句的說:“秦川走了,你無論怎麼哭喊,他都走了,你不能讓他走的安寧點兒嘛?”
顧柳月搖頭,哭的像是個淚人兒一樣,拉著顧梓瑤的手,說:“姐,不會的。他答應我要回來的,安全回來的。我不在乎他到底喜歡誰了,他喜歡你,就喜歡你好了,我可以跟他離婚。我不應該騙他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是騙他的,我裝作跟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希望跟他結婚。姐,他最聽你的話,你告訴他,讓他原諒我,我跟他離婚,隻要他醒過來,好嗎?”顧梓瑤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可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柳月,他走了。走之前,他讓我告訴你,他愛你,其實如果他能夠安全回來,想跟你好好的過日子,有個自己的家。”聽到顧梓瑤說這些,柳月徹底崩潰,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說:“他為什麼不親口告訴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恨你,秦川,我恨你。”
天空似乎也同情著他們,本應該是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卻變成這樣,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滴落在柳月的臉上,她抬頭,看著天,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秦川,一路走好。”顧梓瑤站起來,仰頭望著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