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一番想法,顧景琛也是歎了口氣。

“是我的不是,不該讓你插手這件事,我會找機會跟阿霖說清楚的,他原不原諒我不要緊,總不會讓他繼續惱了你。”

顧景琛也知道自己當時讓蘇予謙幫忙隱瞞已經不妥,加上後來還想讓蘇予謙去做說客。

蘇予謙能應下來已經算是很夠兄弟了,但這樣一來必然會讓蘇予謙和歐陽霖生分。

顧景琛這番話也不是白說,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歐陽霖還會恨自己,他也會說清楚了,至少不讓他也對蘇予謙不滿。

“都是兄弟,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其實這事兒真說不上誰對誰錯,阿霖大概也是一時無法接受。他的性子我也知道,你再找機會好好解釋了,想必他也不會揪著不放,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會為了個女人鬧成什麼樣。”

蘇予謙其實也沒太當回事,說實在的,他這麼多年來經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他從不覺得女人是多麼重要的存在,更別說多年的兄弟感情為了個女人鬧得要絕交。

這些年過來他對歐陽霖和顧景琛都對秦晚一往情深這件事就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如今兩人鬧成這樣,他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

說不清楚誰是誰非,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天下那麼多的女人,這兩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前一後的都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

但想著大概是胸口的朱砂痣和心頭的白月光,第一個人總是難忘的,就算他,也不敢說就能把初戀忘得徹徹底底了。

何況顧景琛和歐陽霖這兩個沒什麼感情經曆的,但多經曆幾次,也就不會那麼在意了。

他覺得歐陽霖隻是一時想不過,以後接觸多了,也就會放下了。

而顧景琛現在得償所願了,朱砂痣也會變成蚊子血,白月光也就成了飯黏子。

今天畢竟還是他的大喜日子,雖然遺憾於歐陽霖不能到場,但他還是要繼續進行這場婚禮。

別的能讓,唯獨這件事,唯獨秦晚。

他隱忍多年,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又怎麼可能願意放手。

她是他的妻,也隻會是他的妻。

哪怕歐陽霖怨恨抗拒,他也無法退讓半步。

他曾經忍耐數年,不曾從中作梗,不曾表露分毫。

隻希望歐陽霖能讓秦晚幸福,那他也願意拱手相讓。

但既然歐陽霖錯失了秦晚的信任,那他也無法繼續忍耐下去,做什麼成人之美的事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放過。

既然歐陽霖無法讓秦晚幸福,那就由他來好了。

顧景琛意氣風發地跟著一眾人出了門,前往秦家接親。

一路上過關斬將眾多關卡,伴娘中的一大半也是他早早收買好了的,而且還有他的親妹子在裏麵,簡直是事半功倍。

好歹是哄得裏麵打開了門,一群人衝了進去。

顧景琛被眾人簇擁著,捧著鮮花走到了秦晚身前。

她麵帶微笑地坐在床上,婚紗鋪滿了床麵,她神情溫和恬靜,目光專注地落在他的身上。

顧景琛心潮翻湧,身邊嘈雜的聲音似乎遠去,哪怕那些人還在起哄說著什麼,他眼中卻仿佛隻看得到眼前的這個人。

兩人目光交纏,竟似一往情深。

顧景琛走到她麵前,單膝跪地將花遞到了她眼前。

“晚晚,嫁給我吧。”

他說得不像是帶著詢問的對白,倒像是一句篤定的陳述。

秦晚坐得腳都要麻了,恨不得趕緊起身,也不為難他,忙地就將捧花接過了,倒叫一旁的伴娘們一陣打趣。

“看來我們新娘子真是想趕緊嫁給新郎了,一點兒也舍不得我們為難新郎呢。”

“不算不算,這可不能算,我們這兒還有好多手段沒用上呢,新娘先給投降了。”

“別急,這不還有鞋子沒找到麼?新郎不好好表現,這鞋子我們可不會讓你找著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說著,秦晚捧著花心頭有些無奈,她也知道自己這似乎接的太快了,顯得她心急得要命。

天知道她真的是坐得腿麻,又不方便換姿勢,等下都不知道會不會走不動路。

顧景琛倒是對著她們的打趣都麵不改色,隻注視著秦晚,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樣子。

這幅模樣讓一群熟悉他的人不免有些咋舌,外麵對這位顧總和秦家二小姐的婚事可是有諸多猜測。

最多的說法是秦家二小姐有了龍胎,這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高嫁入顧家。

但看著顧景琛如今的做派,可半點不像是被要挾的樣子,反倒像是情真意切啊。

不管他人是怎麼想,伴郎們倒是做足了功夫,將秦晚的臥室翻了個底朝天。

折騰了小半個鍾頭,才終於從拿夠了紅包的伴娘那裏得到了提示。

顧景琛拿到了鞋,毫不在意地跪在地上替秦晚穿鞋,握著她的腳難免有些心猿意馬,卻隻是抬頭給了她一個笑容。

秦晚被他這一笑倒弄得莫名有些臉熱,明明之前的求婚和周圍人的起哄她都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