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自己也是醫生,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站在手術裏的那個人,她並不能真的體會到等在外麵的那些人是一種怎樣煎熬而焦灼的心。

這時,歐陽霖的父母也匆匆的趕過來,跟在一起的還有段小詩。

葉雪嬌和段小詩邊走邊掉眼淚,神情也憔悴的很,相較起來歐陽霖的父親歐陽橋要好一些,不過神色也憔悴。

見到顧景琛,歐陽橋正準備上前問問兒子的情況,卻不想段小詩一眼看見了站在顧景琛身邊的秦晚。

她激動地上前,一把想要抓住秦晚,卻被眼疾手快的顧景琛連帶著避開。

而站在她身旁的葉雪嬌,也迅速的反應過來,及時的拉住段小詩。

現在已經夠混亂,她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如果不是你,阿霖根本就不可能會出事。你好好地待在英國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回來?秦晚,我恨你,我恨你,如果阿霖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段小詩被葉雪嬌拉著什麼也做不了,可是她卻滿懷恨意的看著秦晚,大聲地哭喊著。

而歐陽橋也是被眼前的場景給弄一頭霧水,轉眼了一眼妻子,卻見妻子避開了他的眼睛。

“小詩,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也不能胡言亂語啊。”

葉雪嬌抓著段小詩的手,給她拚命的使眼色,這件事她還沒告訴丈夫。

當初是她派人去調查的秦晚,然後告訴歐陽橋,對方不過是一個身份普通的女孩子。

所以這些年他們兩人一明一暗的打壓著兒子的這段感情,若是被他知道秦晚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她調查的那樣,並且如今秦晚還嫁進了顧家。

這甚至可能還會影響到歐陽家和顧家未來的關係,他會怎麼看待自己?

就連這點小事她都做的一塌糊塗,以後他還怎麼可能真的信任自己。

“伯母,我沒有胡說,就是秦晚,就是她這個狐狸精。她痛恨我搶走了阿霖,痛恨阿霖背叛了她,所以她想報複我們,她見不得我們好。她想害死阿霖啊。”

段小詩泣不成聲的吼道,此時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想發泄自己的情緒。

“夠了,小詩,這裏是醫院,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現在阿霖還在手術裏搶救,你想吵得他不得安寧。”

葉雪嬌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歐陽橋厲聲的打斷。

段小詩被歐陽橋這麼一嗬斥,頓時不敢出聲了,她向來畏懼歐陽橋,他一開口,她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再發作。

小聲的抽泣著,乖乖地站在葉雪嬌的身側。

歐陽橋也是聰明人,雖然段小詩隻是說了一點淩亂的隻言片語,但是他基本上已經能前後理清思路了。

再加上妻子的反應,就更加的確定這個猜測的真實性。

他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重新打量著顧景琛身邊的這個新婚妻子。

她竟然是兒子之前的那個女友?

之前雪嬌不是說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麼?怎麼又變成秦家的二小姐了?

秦家的這位二小姐倒是神秘的很,之前從未聽過秦家有兩個女兒?

這冒出來的還真是有些蹊蹺了?

歐陽橋從未見過歐陽霖之前的那個女友,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人物,根本不需要他花費心思。

不過現在也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兒子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

這會兒,蘇予謙也趕來了,看著走廊上各個神色凝重,憂心忡忡的幾人。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覺得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隻好默默的站在一旁等消息。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個護士從裏麵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歐陽橋率先開口,他就這麼一個獨子,他要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們要如何是好。

“血庫裏的庫存不足,你們誰b型血,去醫院的血庫補血?”

“我是b型血,我去吧。”蘇予謙站出來說道。

護士點點頭,又才轉過身來對著眾人開口:“患者的傷勢很嚴重,醫生已經在盡力搶救了。隻不過他的求生意誌很薄弱,光靠醫生的努力是沒有用的。再這樣下去,他就會生命危險。不過患者昏迷前口中一直念著一個名字,可能是他最放不下的人,說不定會對他有幫助。你們誰叫晚晚?”

護士話音一落,眾人就將目光投在了秦晚的身上,各懷心思。

“你叫晚晚?趕緊跟我進去吧。”護士看向秦晚,對著她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