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是答應他,還是拒絕他?

她心中已經答應了,然而嘴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咬著下唇,看起來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答應,卻其實是在思考著該如何表達。

顧景琛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白會得到怎樣的答複。

他剛剛打斷了秦晚的話,就是為了不讓她說出拒絕的言辭。

但現在,他卻隻能等待她的判決。

秦晚被他的注視弄得更是無法開口,沉默了好半晌,直到顧景琛幾乎都按捺不住自己的緊張想要再度問出口時。

她才輕輕點了點頭,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若不是此時周圍很靜,顧景琛幾乎要忽略這一聲應許。

他隻覺心中有一股巨大的喜悅感湧出,淹沒了他的心髒和整個身體,讓他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他低下頭,重重地吻住了秦晚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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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霖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他提前出了院,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越發的覺得自己沒臉麵對秦晚。

如果 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有那麼多的無妄之災,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甚至都等到事情都結束之後,他才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是多麼的無能。

前幾天母親告訴他,家裏已經在籌備他和段小詩的婚禮了,等他身體一好,兩人就趕緊把婚結了。

整個過程,歐陽霖都沒說話,出神的望著窗外,不知不覺已是深秋了。

樹上的也是也幾乎都掉光了,什麼都沒有了。

“阿霖,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是如今一切都成定局,你若是在這樣和秦晚糾纏不清,不但害了歐陽家,還有秦晚。就算你和顧景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別的男人一直惦記著他的老婆的。你好好想想吧。”

母親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歐陽霖輕笑一聲,他是不會和段小詩結婚的,不過他不會阻止他們籌辦婚禮。

他要讓她也嚐嚐那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在她以為最幸福的時刻,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不然的話,怎麼對得起她對晚晚做的那些事。

他低垂下頭,雙手緊緊的握住,他何嚐不知道呢?

可是他真的不願意醒過來,就算是沉醉在那些過往的夢裏,也比清醒讓人來的痛苦。

晚晚,你已經走得太遠了,我快追不上你了,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

曾經我們是那麼的近,曾經我和你明明可以那麼的幸福,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這天他接到蘇予謙打來的電話:“哥們兒,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出院了?”

蘇予謙語氣裏滿是抱怨,他不過就出差了幾天,沒想到今天去醫院卻被告知已經出院了。

蘇予謙想起小時候三人形影不離的,縱然是長大了,各自要忙事業,相聚的時間很少,但是他們彼此都很了解對方的近況。

隻是沒想到現在他們真的漸行漸遠了,想到這裏蘇予謙心裏有些不舒服。

“晚上出來吧,正好慶祝你出院。”蘇予謙笑著說道。

“不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歐陽霖拒絕道。

“阿霖,你要還拿我當朋友,晚上就出來,老地方見。”蘇予謙沉下聲對著他說道,說完也不等他說話,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歐陽霖看著掛上的電話,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不過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準時出現了。

看到坐在裏麵的顧景琛,他一點也沒意外,說起來他們三人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聚過了。

“阿霖,坐啊。”蘇予謙站起身來,拉過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本來他之前是不想插手這件事的,可是漸漸地他發現若是他真的不管的話,這兩人以後怕是真的會老死不相往來了。

這麼多年的感情,何必呢?

歐陽霖沒說話,徑直坐了下來,拿起麵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嘭”的一聲將杯子放在桌上,抬眼看向顧景琛。

顧景琛也看著他,眼中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一片坦然,歐陽霖猛地站起來,走到顧景琛的麵前。

用力一拳打在顧景琛的臉上,顧景琛整個人翻倒在地上,但是他很快的站起身來。

“若是這一拳能讓你心裏好受些,我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