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的兩個病人雖然身上的白色苔蘚消了下去,但是一點清醒的痕跡都沒有,而且還開始發熱,時不時伴有抽搐。這是毒影響到了神經係統的跡象。
這兩個人就算治好了,以後也可能有後遺症。
清晨千葉去看病人的時候,正巧看見那個女性病人家屬在向其中一個病人喂著一種藍色液體,方大夫一臉焦灼的站在一邊。
千葉湊過去,從家屬手裏奪了過來問:“這是什麼東西?”
“千大夫,這是神藥,吃了病就好了。”婦人堆笑道。
千葉把藍色液體往鼻子旁邊湊了湊,有一種類似檳榔加汽油的刺鼻味道:“你哪裏來的?”
方大夫也拿過去嗅了嗅,搖了搖頭。
“大師給的,好些人都吃好了,大師說越早服用越好。”婦人從千葉手裏奪過了藍色液體。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這樣給他灌下去,會出問題的。”千葉還試圖阻止。
婦人根本聽千葉的話,直接給兩個病人灌了下去。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原本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忽然坐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麵。
婦人已經撲了上去:“當家的,你可算醒了,大師的神藥果然管用。我看這醫館就是想訛錢。”
千葉沒有回話,用手在病人眼前掃了掃,眼神不會動,方大夫也喊了好幾聲那個人的名字,還是沒有反應。
可那個婦人沒有管這麼多,不斷在喊:“當家的,當家的唉,咱們回家。”
“他……”千葉拉了一把病人,想告訴家屬這個病人有問題。
可她話還沒有說出來,被婦人的女兒一把推開來,千葉撞在一旁的窗框上,看著幾個婦人把兩個病人從她眼前帶走了。
方大夫也在一邊看著無能為力:“千姑娘你沒事吧?”
千葉搖了搖頭。
“隨他們去吧,若那大師能治好這病,也是他們的造化。”方大夫擺了擺手,對著千葉身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看來你的病人並不在意你啊。”南宮朔不知何時站在千葉身邊。
千葉再次對南宮朔翻了一個白眼,看見他已經換上了那件粗布短打,連頭發上的白玉簪子都換成了木簪,可千葉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具體哪裏奇怪又說不出來。
“我不建議你到處走,如果傷口崩裂,我會很麻煩。”千葉回道。
南宮朔的嘴唇泛白,但頭發梳的很整齊,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病態美,他淺笑一聲:“有勞費心了,不過我勸你那些人,你最好不要去管,因為他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真相,而是他們心中的幻像。”
“你看出哪裏有問題了?”千葉表示疑惑。
南宮朔搖頭:“我不知道,但這個人沒有好。”
千葉點頭,再次打量了一下南宮朔,終於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裏,是氣質,那種與生俱來高高在上的氣質。就連說話都不同。
“嘖,南宮朔,你跟我說一句話。”千葉想了想,這樣他要扮莊稼漢太難了,一說話就暴露了。
南宮朔偏了偏頭。
“這女娃兒長得真標致。”千葉脫口道。
南宮朔蹙了蹙眉,隨即笑道:“姑娘閉月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