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阿裏就拎著一個袋子回來,此時的她身穿這一件帶著帽子的羽絨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隻剩下兩隻因為瘦而越發顯得很大的黑白分明的雙眼。
她輕敲一下桌子發出一聲輕響,提醒葉雲冬吃的已經買來了,然後自己在那裏不停的對著自己的手哈氣。
"你至於這麼誇張嗎?隻不過是讓你去弄點吃的,好像弄得我跟虐待你似的。"
阿裏聞言,隻是越發的將頭低了下去,默默地走到門前。
見到他如此本就不餓的葉雲冬一點胃口都沒有,"好了,你出去吧,你看到你就心煩!"
葉雲冬見到她好似防備豺狼的眼神,心中有些不舒服,將身子調轉過去,不管怎麼說,作為葉家的二少爺。倒貼上來的名媛閨秀可不在少數,可偏偏這一個連身體都不健全的傭人卻對自己這般,想想都有些憋屈的難受。
阿裏停下手上的動作,僅露出一角的雙眉緊緊皺了一下,想了一下,她拿出口袋中的紙筆,"大少爺,讓我來照顧你,我不能出去。"
寫完,對著葉雲冬揚了一下,想到他剛才說看不到,她猶豫一下,靠近她,故意加重腳步,引起躺在床上背對著她的男人的注意。
葉雲冬轉過身子,瞥了眼紙上那行小子。從鼻子中哼出一聲,"越說你忠心,你還越忠心,行行行,你留下,去上沙發上坐下,不要在我的麵前晃悠。"
見到他臉上的滿滿的不耐煩,阿裏聽話的坐在了沙發上。雖然隻是出去短短的十幾分鍾,以她的身體好像是在冰窖中走了一趟,骨頭都凍得有些發疼。
她蜷縮在沙發上。
昨天的血著實抽的太多,精神不濟的葉雲冬時間不長就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中已經陷入一片漆黑,他叫了幾聲,"哎,去把等給我打開。"
"喂,你有沒有聽到啊!"
話落好久,都沒有人回答他,他胸前不斷地起伏,伸手尋找床頭上可以丟過去的東西,找了半天,也就碰到一袋還沒有取開的食物,試了下,鬆鬆軟軟的有些不合適。
就當他準備不耐煩的咆哮出聲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聲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
"你不但嘴巴不能說,就連耳朵也不好使。"
葉雲冬不滿的嘟囔一聲。
頭有些暈沉,可能是白天出去的時候著涼了,剛剛勉強咬牙撐起身子邁動腳步的阿裏聞言,腳步微頓,不能說話,是她心中的痛,這也是她為什麼總喜歡呆在家裏不出來的原因。
就是怕別人像葉雲冬這般動不動就嘲笑她,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著易碎玻璃心的女人,聽到別人這般說,她的心好似針紮一般的疼痛。
邁著有些虛浮的腳步來到牆邊摸索著打開燈,她低著頭,不曾去看葉雲冬,再次緩慢的回到沙發上坐下,葉雲冬見著她的帽子跟圍巾還是沒有拿下,不由得瞥了下嘴角。
心中又開始埋怨葉雲帆來,怎麼說也是他救了墨心一命,他就算是不感激自己幫自己找一個賞心悅目的護工來照顧自己,也不能找這樣極品來寒攙自己不是嗎?
"我渴了,倒杯水。"
越想越氣的葉雲冬開始命令起她來,當阿裏倒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他還剛剛碰到杯子,雙眉就皺成兩條難看的蚯蚓。
"太熱了。"
阿裏一直低著頭看著杯中的水。沒有啃聲,轉身又重新倒了一杯,還像上一次一般,"太冷了。"
阿裏像上次一樣,轉身回去,隻是這一次她端了兩個紙杯回來,來回兩次,四個紙杯放在他的床頭櫃上。
葉雲冬看著那個都不斷向外冒著熱氣的杯子,再看看那個隻露出兩隻眼睛的女人,他嘴角抽了一下,"都倒了吧,我不渴了。"
站在床頭櫃不遠處的女人卻沒有動,她拉下蒙在臉上的圍巾,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憤怒,掏出紙筆,快速在上麵寫著,然後遞到他的麵前。
"浪費水是不對的。"
葉雲冬陰陽怪氣的念出聲來,他丹鳳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興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在我的字典裏沒有浪費二字,你要是覺得浪費,你就全部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