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輪胎狠狠摩擦地麵,原暢身體由於慣性往前一栽,不悅道:“怎麼回事?”

“原少,對不起,我本想跟緊前車,許小姐的車突然加速橫插進來。”

原暢抬頭,清冷的目光落到故意壓慢車速的林肯,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傳言許樂傾是一個沉得住氣、精明世故、圓滑老練的職場精英,不好對付,怎麼這會兒像是個毛躁的馬路流氓?

“追上她。”原暢淡聲下令。

礙眼的邁巴赫追上自己,許樂傾半降車窗,挑釁地目光望向漆黑的車後座,盡管她什麼也看不見。

原暢剛來鴻城,尚未做出格舉動,此前跟許樂傾未曾謀麵,她卻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仿佛對自己身懷仇恨。

他正想給許樂傾一點回應,許樂傾搖上的車窗將她眸中的輕視和鄙夷一點點吞噬掉。

“原少,許小姐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身份?知道我們是來……”司機忐忑的問話把原暢的心神拉回來。

“你覺得可能嗎?”他冷聲回答。

收回視線,他眸裏一抹詭色滾了滾。

就算她不招惹他,他也會去找她。

有些恩怨,浸入了骨髓,融進了血脈,沒有誰能剔除得幹幹淨淨。

……

許樂傾期望那扇車窗能搖下來,如果車裏的人真是高麗麗,她一定會把最張狂最嘲諷的笑容送給她,隻可惜尚未如願。

就算不是高麗麗,被人挑釁都一聲不吭,一樣鄙視他。

通過擁堵路段,林肯拐進半山腰別墅區,邁巴赫拐了個彎走了透過後視鏡清楚告訴了許樂傾,直到進家門,都再沒見過邁巴赫。

她想到剛剛自己遷怒於人、無理取鬧,真是太丟人了!如果是高麗麗,恐怕她會先發製人的對自己冷嘲熱諷吧!

許樂傾去了母親許悅的房間,見她置身在花花綠綠的衣服中,眉頭皺成一團。她拉長音喊道:“媽”。

“傾傾,你回來了!過來看看媽媽搭的衣服。”許悅堆滿笑容,向女兒展示自己用心的搭配,又接著問:“你爸爸不回來嗎?”

此言一出,許樂傾就開始積攢火星子。

“他回不回來,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許樂傾漠然的態度讓許悅笑容盡斂,斥責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等你爸回來,你要跟他道歉。”

許樂傾一直都知道,顧培是許悅的劫。

不管在什麼問題上,不管顧培是對是錯,許悅永遠無條件相信他支持他。

他們是夫妻,自己明明是他們親生女兒,卻像個外人。

看她們母女隱隱有了爭吵的跡象,家裏的傭人趕緊出言相勸,但許樂傾已經怒火攻心,非得和許悅說清楚不可。

“媽,我憑什麼向他道歉?我說錯了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回來?”

對上許悅疑惑的眼神,許樂傾就知道顧培把她蒙在了鼓裏。

“顧培把我趕出了公司,還讓我放棄繼承人。”

“不可能!你爸不是這樣的人。”許悅不相信她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她心寒的痛斥道:“你從小就不親近你爸,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開始想方設法陷害你爸。你爸辛辛苦苦替你守著公司,沒想到你不知感恩,還這麼抹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