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初沉默的送著傅承曦出了城門,在傅承曦轉身上馬時,忍不住出聲說著,“大人!平安最重要!”
傅承曦轉頭看著傅景初,眼眸柔和了下來,他微微點頭,便揮起鞭子帶著五千血狼軍疾行而去。
傅景初默默站在原地,直至看不到傅承曦的身影了才轉身離去。
這次傅承曦前往北境巡視關防,帶了劉見賢先生同去,鍾鳴先生則暗中前往了南境,留下莊河先生留在王城。莊河先生也跟著來送行了,回去的路上,坐在馬車裏看著傅景初皺眉憂慮的,就開口說道,“初管事放心吧,大人武藝高強,又有暗衛保護。你也別憂心太過。”
傅景初聽了,勉強笑了笑,“我相信大人的實力。”
可是——那夢境……未免太真實,也太奇怪了吧。由不得他不掛心。
“紅蘇嬤嬤是你姐姐?”莊河見傅景初笑容勉強,便轉開話題問道。
“是的。”傅景初應著,看向莊河,心頭微微警惕起來。
“你們姐弟倆長得不像啊。”莊河問著,似乎無意問著,語氣很散漫。
傅景初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他和紅蘇姐姐並不是親姐弟,但這件事沒有必要告訴除了大人以外的其他人,而這個莊河先生,也很奇怪,對他似乎有種特別的關注,但卻又沒有惡意。
“初管事,這好像不是回府的路。”莊河見傅景初不予回答,也不以為意,隻是掀起簾子看了看,卻見外頭的路並非回去的道路。
“時候尚早,我想去看看水麵書齋的情況,先生若是有要事,前頭路口我就下車。”傅景初低聲說著,實則是他早上聽喳喳鳥說起,好像有人找水麵書齋的麻煩,而一大早的,紅蘇姐姐就趕去了水麵書齋。他放心不下,就打算過去看看。
莊河擺手,“我閑著也是無聊,就一起去看看吧。”
傅景初其實不太想讓莊河過去,這人委實有些詭異,可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一個管事也不好叫一個幕僚回去,心裏隻能默默的期望著待會別弄出什麼事來。
到了水麵書齋,牌匾都還沒有掛上去,而外頭卻是站著幾個人正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著什麼。
莊河想走過去看看,但傅景初趕緊拉住,這會兒先打聽情況再說,他遠遠的已經看見蒙著麵紗的紅蘇姐正姿態優雅的站著,左右兩側站著的是福大和福三,後頭還有幾個府邸的家丁護衛著,瞧這陣勢,吃虧的肯定不是紅蘇姐了。傅景初心頭安定了,就拉著莊河走到一旁,問起了旁觀熱鬧的好事者。
“大哥,這裏怎麼這麼熱鬧啊。”傅景初故作好奇的笑眯眯的問著。
“哈哈!那是李家的管事,想來搶這裏的店麵!也不打聽打聽!這家的東家雖然從不露麵可是個有本事的!豈是這些不入流的想搶就搶的!”好事者的語氣很鄙視不屑,還有些幸災樂禍。
傅景初一聽,立即覺得這李家肯定有不少樂趣,就順勢又仔細問了起來。
傅景初問話不著痕跡又透著少年的天真好奇,那些個旁觀的好事者大概也是被李家欺壓過還是怎麼的,就你一言我一語的熱切的說起了這李家!
這李家是王城中的家族之一,卻是個不入流的,雖然人家不入流,但架不住人家攀上了大姓氏的蕭氏,而這蕭氏是目前副帝的強有力爭奪者大皇子的母家!嗬嗬,狐假虎威說的就是這個李家了。在王城中拉著蕭氏的虎皮,橫行霸道也就算了,還欺男霸女,李家的幾位公子都是風流好色之徒,王城的清樓楚館早就不能滿足人家了,那些個有幾分姿色的良家女子都遭了秧,被欺辱了的良家女子不堪其辱都選擇了自盡,一而再再而三,事情鬧大了,就上下打點,王城府尹也無可奈何。
這李家人不但行事毒辣,橫行霸道,還極為貪婪,王城中那些個沒有強勢靠山的生意店麵都被他紛紛搶了去。可這李家不善經營,搶過去後,生意不好了就轉手賣掉,轉手價還極高,且都是逼著個那些良籍富商買。那些個良籍富商若是沒有依附強勢的世家,抗不過李家的威逼強迫,隻好買下。
傅景初聽著,微微眯起了眼睛,李家呀……
莊河一旁聽著,卻是留意著傅景初的神情,此刻見傅景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微微笑了起來。
那個李家管事叫囂沒了多久,就惱羞成怒的回去了。
傅景初一旁站著,見李家管事回去了,看向了莊河,“先生,我們回去可好?”
“初管事不進去看看紅蘇嬤嬤嗎?”莊河悠悠問著。
傅景初輕笑一聲,“紅蘇姐做事不用擔心,這些個……齷蹉小人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