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不在,帶回來是不是不太好?”葉紅蘇猶豫問道。
私自將一個不知身份不知來曆的姑娘帶回府邸,不但違反規定,而且很危險。
“此時隻怕不帶回來更危險了。”傅景初輕歎口氣,喃喃道,“對方這般處心積慮,衝著的……隻有星殿將軍府嗎?”
葉紅蘇此時聽聞傅景初喃喃自語,心頭也有些恍然了,上輩子商場爾虞我詐,這些伎倆她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但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屢遭磨難,又因是賤籍,所見所聞極為狹隘,更何況在小五五出生前後的幾年時間裏,她困在自己的世界裏悲苦自憐,除了景初,對外界幾乎是冷漠旁觀,她壓根就不想了解這個世界,甚至那時候,小五五沒有出生時,她都想過要是能夠死了就好了——對這個世界,她厭惡,她憎恨。
如今離開元家來到傅家,因為小五五,因為景初,她手掌外頭的生意,才慢慢的主動了解這個世界,但了解的也不夠多。
那兩個姑娘的事情,她自知自己處理得不夠好,如今也隻能聽從景初的安排。
“景初,若是我做得不對,該罰則罰。”葉紅蘇在傅景初離開時,嚴肅說道。
“嗯。”傅景初認真點點頭,隨後低聲道,“紅蘇姐,沒事的時候多看看邸報。”
“好。”葉紅蘇應下,在接下外頭店麵生意的時候,她就開始看邸報了,可是到底才開始看,王城豪門世家具體有多少家,各家之間的關係如何,她都還沒有了解,還有這個世界的政府機構設置,問政八部什麼的,她也還沒有搞清楚,一時間,葉紅蘇隻覺得時間緊迫!
葉紅蘇深吸一口氣,漂亮的眼睛瞬間銳利起來,時不待我,那麼就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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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初在離開秀芳堂後,就去了前院外書房,這事得跟莊河先生仔細聊聊。
果然,在將事情仔細的一一的說來時,莊河的神情就慢慢的凝重了起來。
“這是個局。”莊河言簡意賅的下了結論。
“先生,小的讓人把那個姑娘接進府邸了。”傅景初緊跟著說道。
莊河略一思量,便微微點頭,這是個針對大人,針對星殿府邸的局,既然如此,將局中的棋子置放眼前那也是恰當的處置。而,棋局中,有時候,對方的棋子也是己方的棋子,用得好的,說不得反而能夠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莊河之後就半垂著眼簾陷入沉思中,傅景初不敢出聲打擾,這位謀士先生是個讓他覺得很銳利,很深沉難測的人,他敢和鍾鳴先生提大人後院內宅之事,卻想都沒有想過在這位莊河先生麵前提。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對人的預感,這位莊河先生讓他直覺最好別太親近了。
傅景初沒有提出告辭,此刻莊河在深思,應該是在想怎麼來處置此事,他還等著莊河的指示。現在大人不在府邸,府邸中的事情,他可以大膽拿主意,但外頭的,牽扯朝政的,他就必須得聽大人的,大人不在,就得聽謀士的。
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傅景初就煮水泡茶,一邊在腦洞裏默默的思索著這個事。
此刻白騎軍即將麵臨解體,盧國公和盧國公一係都是眼下王城中最矚目的,大夥兒都爭搶著白騎軍這個熱饃饃呢,自家大人在這個關鍵時期被調出王城,很明顯,最上麵的那位不希望自家大人卷入其中。眼清目明的都看得清楚,大皇子既然能夠參與副帝之爭,想來也不是眼拙的,怎麼會讓自己的人愚蠢的來招惹那被提前出局的自家大人呢?
在爭奪房產的時候,蹦躂得最歡快的那個,往往都是別人的靶子,別人的盾牌
——有人看不得自家大人的清閑,或者說,有人想將王城的水攪得更混些吧。
傅景初自己默默的分析著。
“初管事,店麵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終於,莊河先生思索夠了,出聲問道。
傅景初回過神來,低聲道,“先生覺得該如何?”
“初管事不妨說說你的看法。”莊河邊說邊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著。
“水麵書齋的生意小的以為還是要繼續。”傅景初輕聲說著,頓了頓,又繼續低聲說道,“星殿府邸站得直,無需躲避什麼。”
莊河勾起嘴角,看著傅景初,“初管事說得好。星殿將軍府無需躲避什麼。”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初管事,你盡管放手去做。若有為難之事再來尋我便是。”
傅景初嘴角微微抽了抽,盡管放手去做?什麼意思?他隻是一個府邸管事好吧!
莊河看著傅景初,笑了起來,“初管事,大人十分信任你,在下也是,所以……初管事,不如這樣吧,此事我不插手,而若你能夠解決此事,我便收下小五五做我的關門弟子,你看如何?”